說完這句話後,她頭也不回地推開門離去。隻留下太後神情複雜地愣在了原地。
她腳步沉重地走出了萬寶茶樓,走到巷口拐角處,她倏地腳步一頓,“你還不舍得出來嗎?”
隨後感到身後有一個身影逼近,“夫人怎麼知道我在的?”
“一早就聞到你的味了,故意不戳破你,就看你能跟到我什麼時候。”她早在出府的時候便聞到他身上的桂花香,也是因為一路上有了他,她才更加有底氣單身匹馬去赴約也不害怕的。
“那些話你都聽到了,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他從她身後圈住了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夫人不是已經幫我回絕了嗎?夫人所想的就是我所想的。”
她抓起他在她腰間上的雙手,不由得握緊,“那個,太後娘娘,你有多久沒見她了?”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才淡淡地說著:“不記得了,興許有十幾年了吧。”
也就是說他這十幾年來每天都是過著被追殺的日子,身邊沒有親人,隻有他孤身一人。
她咬著唇,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哽咽道:“你現在有我了,不用怕了,也不會孤單了。什麼狗屁朝拾國,狗屁太子狗屁太子妃的,我們通通不管了,好不好。”
他在她耳邊笑了笑:“我有你就夠了,習習,我隻要你而已。”
聞言她莞爾一笑,輕輕推開他的手轉身投入他的懷裡,小小的手用力地圈緊了他,“好,我會在的,一直一直在你的身邊。”
他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絲上,嘴角掛著笑,摩挲輕拍著她的後背。眼神變得溫柔卻堅定,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做出某個決定似的。
夜深,朝拾國。
“太後娘娘,早點歇息吧,夜已深了,您這樣愁眉苦臉的對身體不好啊。”
“哀家在想,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也許那丫頭說的對,哀家太自私了,忽略了然兒的感受,也許然兒真的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是哀家的錯啊。”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
“誰?有刺客?”公公警惕喊道。
“慢著,你是然兒是嗎?”太後連忙製止住,看著眼前出現的身材挺拔的黑衣少年,不禁眼眶泛紅。
“是我,皇祖母。”這一句皇祖母恍如隔世,相隔了十幾年。
“然兒,你長大了,記得那會你才那麼小,跟在你娘的身後像個團子一樣,如今都長得那麼高大了。”
“我這次來是有話想對您說的。”他語氣平淡,並沒有太大的波瀾起伏。
太後神情黯淡,苦笑了一記:“不必說了,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罷了,是哀家的錯,隻要是然兒所期望過的生活,哀家定會衷心祝福。”
“皇祖母。”他輕聲喚道,終於有了幾分親情的溫度。
“然兒啊,你就安心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吧,剩下的事就交給哀家,就當這是哀家送給你的新婚禮物吧。但你彆忘了,哀家永遠都是你的祖母,你的家人,你也不會是孤單一人,你也是有依靠的,知道嗎?”太後眼裡泛著淚,哽咽不舍地念叨著。
“然兒會記得的,皇祖母,您要好好保重,照顧好自己。”
“那丫頭真心不錯,她是你的妻子你的家人,然兒定要好好對待決不能辜負。”
“當然。”他轉身離開之際,最後看了太後一眼,她臉上掛著淚,夾雜著歲月的痕跡,那是他僅剩不多與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他的心也是會有不舍的感覺的。
他停頓了片刻後,毅然轉身而去,消失在這片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