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 郎君,你來了……(1 / 2)

翌日清晨,姚徵準備好偽造的字據前往約定地點。

蕭況逢隻身跟著,沒有帶上李宛童和薛洄。

約見地在金陵郊外竹林深處的一間木屋,僻靜無人。姚徵確認蕭況逢就在不遠處待命後,拿著東西進了屋內。

丹鳳眼和“老實人”就守在門後,開了門,叫他進來,指了指角落裡被五花大綁的姚遠汀。

見到兒子,姚徵鬆了口氣。

雖然模樣狼狽,但好歹看起來沒受什麼傷。

在他還想往前時,丹鳳眼攔上來。

“帶來了?”

姚徵:“帶來了。”

“行。”

丹鳳眼挑了挑眉,回他一句,“我們這也處理乾淨了。”

姚徵卻沒有按照和蕭況逢約定好的將東西給那兩人,反而意味不明道:“那姑娘……”

“放心,丟亂葬崗了。此處地形複雜又有野獸潛伏,她一個弱女子逃不出去。這女子是死是活跟您,跟咱,都沒關係。”

姚徵朝二人拱了拱手,“多謝兩位爺,此事結束還勞煩回京替我向李老爺道個謝。若非是他提前寫信告知我京城派人來,恐怕姚某現在早已沒命站在這了。”

“姚大人客氣了。”丹鳳眼哼唧地笑道,“你這不是也把人引過來了嗎,也算將功贖罪,咱主子不會怪罪你的,不過姚大人這反間計用的是真不錯,小人佩服,您要是進司禮監,想必也——”

“好了。”

“老實人”適時阻住丹鳳眼再多嘴,朝姚徵道:“煩請姚大人再幫個忙,待解決了蕭況逢後,我們便回京複命了。”

姚徵點頭。

一炷香功夫後,他走出院子,朝林中打了個手勢。

蕭況逢自樹後出來,進了屋,瞧見地上躺著一昏迷男子,蹲下身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電光石火間,那人卻猛地睜開眼!緊跟蕭況逢背後也躥出一人,二者分彆提著長劍朝他襲來。

咣!

蕭況逢眼疾手快,一手長劍一手短刀擋住攻擊。劍身在力量對峙下彎曲成鉤狀,用力一掙,緊隨著蕭況逢身形轉動,反彈回去。

劍劈向空中,發出咻咻的冷冽聲。

那兩人雖刺了空,卻劍道靈活變向,下一瞬當即又抓準蕭況逢衝他麵門而來。

蕭況逢一對二略占下風,肩膀的傷口有撕裂的跡象。

他沉著眉心,左手緊了緊劍柄。三兩步踩上凳子躍起,一腳踹向丹鳳眼的肩膀,借力再度騰起,於空中將劍柄調轉握向,朝後,一劍劃破另一人的手臂。

就在他們打鬥期間,姚徵趕緊背起姚遠汀,靠著牆緣逃出破屋。

將姚遠汀扶上馬,用繩子與馬背牢牢纏在一起。姚徵隨地撿起一根木刺,閉了閉眼,使儘全力朝馬屁股紮去。

馬蹄向後騰起,尖銳的嘯聲劃破長空,狂奔而去。

不過眨眼就沒了影子。

姚徵看了眼破屋,沒有久留,轉身便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他走出數百丈遠,身影在竹林間穿梭。以往極少長途跋涉的身體根本支撐不起這樣劇烈的行動,很快就累得氣喘籲籲走不動道。

心想著蕭況逢未必能鬥過司禮監的人,說定現在已經死了。

姚徵撐著一棵樹,忍不住停下歇息。

“喲,這不是姚大人嗎?”

有人驟然出聲。

姚徵嚇得跌坐在地,看向來人。

李宛童肩上橫跨著把劍,上下打量他,“能瞧見姚大人如此窘迫,看來是走投無路了啊。”

“你是何人!”

“我?”他嘿嘿一笑,蓬亂的馬尾一甩,露出兩顆虎牙,“您當然不認識我啦,不過也不礙事,您認識我家大人就行。他姓蕭,在兵部任職方司郎中,現在正跟兩個死太監在打架。”

姚徵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蕭況逢的人。

思緒一轉,心中頓時知道大事不妙。

此人既然尾隨自己一路到這,就說明蕭況逢根本沒有信過自己的話。

“您猜對了。”

李宛童得意,“我家大人什麼都好,唯獨一點不好,從來不信任何人的話。我勸您還是老實交出字據,否則您,還有您那兒子,都彆想安穩地走出這裡。”

幸虧蕭況逢當日在姚徵書房裡發現了司禮監送來的書信,才提早知道這一切都是局。

“哦對了,補充一句,這次來的不止我跟大人,薛家那位公子哥來了,正抓您兒子呢。以姚遠汀對薛小姐做出的事……嘖嘖,能不能活命難說哦。”

姚徵麵若死灰。

李宛童將他提起來,跟提垃圾似的,原路返回。

破屋內已經沒有動靜。

兩具屍首丟在門口,身首異處。

蕭況逢背對著他們,劍身往下淌著血滴,衣衫上黑紅交錯,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大人……”李宛童有些擔憂。

蕭況逢緊繃著身體,轉過來。

極致冷靜的神情,卻透著幾分歇斯底裡的瘋態。他大步走過來,手指掐住姚徵的脖子,硬生生要捏碎骨頭,另一手提劍毫不猶豫要斬斷他的頭顱。

李宛童急忙抬手,“大人!還沒有找到薛小姐,現在不能殺他!”

蕭況逢的理智近乎崩潰,就連李宛童都要使勁了全力才能擋住。

他懇切:“先找薛小姐要緊啊。”

蕭況逢的力氣漸漸變輕。

他重重地閉緊眼,努力克製殺人的念頭,啞聲:“你們把她丟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