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聞澤轉頭打量他:“秘書的職務平常不忙嗎?今天其實可以隨便找個人過來的,或者直接把車送過來。”
宋秘書在他的視線下不由自主地悄悄挺直腰背,隻回答了他後一句話:“這也是顧總的要求,比起網上挑選,可能您……你比較喜歡自己實際挑選,如果不滿意的話也可以在合理範圍內更換。至於找其他人,我想可能和其他人相比,你應該對我更熟悉。”
至於忙不忙的事,嗬嗬,要不是給錢多誰願意當社畜。
穆聞澤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
就這麼過了幾天,中間穆聞澤去飲品店把工作辭了,在店長戀戀不舍的視線中收拾好了東西。
他要出門的時候顏祝之叫住他,當時似乎是想要和他說什麼,到最後也隻是說了句:“迎新晚會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
這兩天林月清在他妹妹和課題之間連軸轉,江黎沒出現在他眼前,沒人來打擾他,穆聞澤就一個人窩在家裡打遊戲。
新提的車還不錯,穆聞澤出去開了幾圈,覺得速度還有點欠缺,他遊戲也打煩了,就把一直念叨《道路交通安全法》的係統靜音,直接租了個倉庫叮叮哐哐的自己改裝。
反正從外邊看不出來。
在他正式上班的前一天林月清才擠出時間來。
“聞澤哥明天就打算穿這套衣服?”
林月清似乎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用自己豐富的打工經驗囑咐著穆聞澤需要注意的情況。
穆聞澤正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之前臟了的布藝沙發被房東搬走,換成了皮質沙發。
電視上播放的《貓和老鼠》,他最近對這類動畫片情有獨鐘。
穆聞澤沒把眼神從電視上分給屋子裡的第二個人,隻“嗯”了聲。
他身上穿的依然是那件工字背心,林月清懷疑他是直接在批發市場買的一打這種類型的衣服。
布料劣質且滑,薄的近乎半透明。
穿在身上的時候緊貼著身體,走動的時候衣服一晃一晃的,能看出起伏的肌肉線條和收窄的腰線來。
胸前的位置在布料上撐出了兩個小凸起,衣服邊沿被他時不時換的意識弄得往上卷了起來,露出截冷白柔韌的腰,往下的人魚線好險被收進褲腰中了。
這個樣子給人做秘書。
怎麼看都不像正經樣子。
林月清移開視線,聲音有些低:“聞澤哥,我能看看你的衣櫃嗎?”
穆聞澤又“嗯”了一聲,擺擺手示意他隨意。
穆聞澤的衣櫃裡夏季衣服除了一堆仿佛複製粘貼的工字T和工裝褲外,還有幾件花裡胡哨的T恤,這一件寫著“全村的希望”,那一件印著“唯吾獨尊”,一件像樣的襯衫都找不出來。
林月清幫他都疊起來整理好衣櫃,收拾好後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彎著唇角。
他準備出去帶聞澤哥買幾件衣服,剛邁出一步忽然看到了床腳邊的地上堆著的東西。
林月清過去撿了起來,是一件皺巴巴的背心。
應該是聞澤哥昨天脫下來的,然後掉到了角落沒有被發現。
很滑很薄的布料,緊緊攥在手裡的話體積不算大。
鬼使神差的,他輕輕低頭嗅了一下。
沾的有酒味,但其中還夾雜著很輕很淺的冷香,和衣櫃裡的其他衣服一樣,洗一遍就能消散,隻留下洗衣粉味。
林月清在屋裡站了半天,突然從衣櫃裡又取出件衣服來揉皺,放到了剛剛撿起來的位置。
隻是幫聞澤哥洗一下衣服。
他對自己說。
林月清把那件衣服放到了自己的房間,出門如無其事地揚起笑拉著聞澤哥出去買衣服。
心臟在胸腔內怦怦做跳。
——
前幾天被穆聞澤收拾了一頓的王姓富二代在醫院裡憋了幾天後就綁著繃帶跑出來了。
他實在忍受不了那兩個老家夥在自己耳邊囑咐什麼該惹不該惹的人了,磨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隻有一個主旨是:這裡不是原來的地方了,要老實點兒,不是咱說的算,做事情要給自己留一線等等等等之類的。
雖然說他前幾天在小弟麵前丟了麵子,但小弟們也不敢得罪他,被刁難了幾次等他氣順了後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捧著他。
“你們……嗝……給我打探清楚那個玩意兒到底是誰……把他住的地方都給我扒出來!”
富二代換了個酒吧帶著小弟耀武揚威耍著酒瘋,小弟們嘴上點頭稱是。
他嘿嘿笑了幾聲:“敢說你們沒什麼想法……”
小弟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雖然確實有那麼些個心思也不敢啊。
到後半夜,富二代喝的爛醉,幾個小弟扶著他回家,幾人都喝了酒,正要打輛車,就看到一開始富二代開過來的車上多了一個司機。
車子緩緩停到他們跟前,司機頭上扣著個鴨舌帽,看不清臉。
“我是來接王先生回家的。”
大晚上的怎麼還戴帽子?
幾個小弟的腦袋也喝的迷迷糊糊的,沒有細究不合理的地方,直接幫忙把人弄到後座上。
車子緩緩上路,富二代在後座上打著呼嚕。
停下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後視鏡上反射出一雙黝黑的眼睛,和冰冷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