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聽聞澤哥剛剛的語氣,應該沒發現什麼。
那麼……是誰讓聞澤哥生氣的?又或者說,是誰搶走聞澤哥的?
穆聞澤可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
他悠閒地坐在餐廳的小沙發上,夾起一片切的很薄的黃瓜,對係統道:【我不理解,世界上為什麼會存在黃瓜炒雞蛋這道菜,它應該被徹底封禁,絕對不能存在。】
係統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樣子:【事實上這道菜不過分,還有西瓜炒香蕉、草莓炒西紅柿、石榴豆角等多種口味任你選擇。】
【……】
穆聞澤嫌棄地把那道菜推遠。
【所以說你不吃為什麼要點?】係統指指點點,【浪費。】
穆聞澤用筷子把它又戳遠了一點:【我隻是想嘗嘗,但它沒達到我的期待,不浪費人士係統把它處理了吧。】
係統:【……係統不需要進食。】就算是需要也不吃你剩的。
穆聞澤收回筷子:【嘖,什麼都不會的垃圾有什麼用,破爛玩意兒。】
係統:……我是垃圾還真是對不起你了呢。
【你以前吃剩的菜怎麼辦?】
穆聞澤又一下下地戳著自己碗裡的飯:【烏諾會拿走的。】
【烏諾?】
穆聞澤道:【就是我的副官。】
係統:【可惜了,這裡沒有烏諾,上將大人自己解決吧。】
林欣打了兩份滿滿當當的排骨回來,看到被推的遠遠的黃瓜炒雞蛋,眼中展開笑意:“這道菜確實不好吃,一會兒讓師傅幫忙打包給流浪狗,這裡的排骨一直做的不錯,嘗嘗吧。”
穆聞澤下巴壓在交疊的雙手上看她,沒骨頭似的直起身,把自己暫時沒動的那盤鬆仁玉米推過去,笑吟吟的:“占林姐便宜了。”
他耳邊的卷發也被這動作弄的一掃一掃的。
像是在勾引。
林欣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了。
操……
弟弟好會。
她心裡默念:你結婚了結婚了結婚了……
穆聞澤旁邊最近的地方沒有坐人,但周圍和林欣身旁聚著好多人,男男女女都有,視線織成網疊過來。
穆聞澤夾了塊排骨,低頭送進嘴裡,頰邊的卷發從耳後滑下來,借著慣性打在他的鼻梁上,其中一縷發絲位置巧妙,發尾的卷在鼻梁上勾了會兒才戀戀不舍地墜下來。
看的人眼睛發直。
他今天把發圈落在顧家了,一頭卷發披散在身後,發絲蓬鬆濃密,不受控製地向前滑落。
穆聞澤察覺到有人輕輕點了點他手側的桌子,轉頭看過去,一位一身職業西裝的嚴謹女士遞過來一個黑色皮筋。
她指了指自己的盤發示意,“紮起來吧。”
穆聞澤一隻手夾著筷子,另一隻手食指輕輕勾住皮筋挑了過來,“姐姐給我的?”
“嗯。”西裝女士收回手,撇過頭去,視線就是沒對上穆聞澤,餘光隻能看到林欣給她使眼色。
穆聞澤剛啃完排骨,指腹上亮晶晶的,在光下泛著細碎的微光,林欣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其他人一眼,道:“你手上有油,擦不乾淨,讓其他姐姐給你綁頭發吧。”
就這一個個的木頭樣子,怎麼才能追到人?
掛在手指上的發圈很快被人取走,西裝女士率先搶得先機。
穆聞澤的視線範圍內又突然伸過來幾張帶著清淺香氣的濕巾。
到最後,顧墨白和宋秘書進了員工餐廳的時候,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幅樣子:
穆聞澤舒舒服服地坐在最中間,周圍圍著一圈投喂的人,有幾個人拿手編梳著他的卷發,湊在他身邊給他講話,逗他開心。
比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還瀟灑。
有人看到顧總進來了,立刻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最後假兮兮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顧墨白隻在門口停留了幾秒,沒說什麼,走到窗口處打了份飯菜。
在他打飯的時候,圍在穆聞澤身旁的人在林欣的示意下悄然散開了。
顧墨白打完了飯,並沒有向往常一樣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而是徑直來到穆聞澤麵前的位置上坐下。
頓時,剛剛熱熱鬨鬨的場景消散地像場幻覺。
穆聞澤撐著下巴,半眯著眼打量了他半晌,最後笑著打招呼:“呦,老板來了。”
他起身,一手撐著桌子,向側方微俯下身子,伸手把那盤被推的遠遠的早就冷掉的黃瓜炒雞蛋勾到顧墨白身前,笑意盈盈的。
“老板來的好,我請你。”
係統小聲:【這絕對是報私仇。】
一是早上把他拽起來,二是打擾他吃飯。
【小心眼的男人。】
係統不再說什麼了,穆聞澤直接把它靜了音。
顧墨白抬頭看他,視線從他腰腹部劃過,動作自然地接過來,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吃的很乾淨。
穆聞澤嘖了聲,直接離開了。
——
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宋秘書來了他的辦公室。
宋秘書道:“顧總說要帶您買些需要的東西。”
穆聞澤情緒懨懨,被亂七八糟的工作煩了一天,提不起精神,“不去。”
宋秘書笑道:“今天很累嗎?”
穆聞澤搖頭:“算不上。”
宋秘書微笑的時候樣子很溫柔:“那您可以當做提前下班了。”
穆聞澤直起身子:“說的也對。”
兩人走到電梯間,顧墨白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他把視線從整理好文件上挪到穆聞澤身上。
窗外照進來的光芒和牆麵落下的影子明暗交錯,他踩著光影帶走來,漂亮的卷發上還有些中午被綁的小發辮。
真漂亮。
許多人都喜歡他吧。
比如那天的舞女,用白膩的手臂環著他的身體,似要把他禁錮住,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也比如今天,瞧瞧那些人,都要把身體貼到他身上了,肆意聞他的香,一雙雙手隔著空氣在那片肌膚上遊離。
全都捧著他,討好他,想要他的愛。
所謂變量,當然要抓緊他,教他規矩。
水性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