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卷發的男人從幕布後的側台走了上來,小提琴搭在肩上,一隻手拿著琴弓,動作優雅漂亮,帶著古典貴族式的驕矜。
男人身姿挺拔,灰色襯衫的下擺被壓到褲腰裡去了,收出了緊窄漂亮的腰線,他穿著條黑色條紋西褲,沿著筆直的褲腿往下是一塵不染的黑色皮鞋。
寬肩,窄腰,長腿。
灰色襯衫最上麵的幾個扣子都是解開的,瑩潤的鎖骨在舞台燈光下似乎都染著光暈,男人眼簾半垂,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陰影,唇形優美,紅豔而薄。
漂亮,矜貴,稠豔。
最開始將他和江黎對此的新生小學妹扯了扯學姐,細聲細語道:“我現在能明白學姐的心情了。”
他站在那裡,就是眾人的焦點。
天生合該被愛。
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
男人又重新用小提琴演奏了一遍《致愛麗絲》,顏祝之微微一怔,可能猜測到了情況,他抿著的唇微微上翹,在合適的時機,順勢將鋼琴的樂聲插.入了進去。
舞台的燈光打在了兩人身上,顏祝之眼中醞著笑意抬頭看向拉小提琴的男人。
賞心悅目。
至少在彆人眼中舞台上的兩人是這樣的。
江黎唇角拉直,黑黝黝的眼睛像兩顆無機質的灰撲撲玻璃珠子。
原先被他平放在腿上的一個褶皺都沒有的演講稿被他一層層地折起來的。
邊角對的整齊,由一張紙折疊出厚度,他動作神經質地不斷機械性重複,直到再也疊不起來江黎才回神。
他突然站起來,往後台的房向走。
旁邊的同學給他讓他開過道,隨口一問:“去乾什麼?”
江黎眼睛彎起,他聲音一貫很甜:“那是我的穆哥。”
木格?還是牧歌?
同學撓撓頭,不去細想他說的什麼了。
——
穆聞澤拉完了曲子便從舞台側麵下去了,獨留顏祝之站在一片掌聲中微微彎腰致謝。
那個出鏈子的學生已經回來了,和所有人道歉後正在準備待會兒要上的節目。
學生的家人也明白犯了錯,訂了奶茶來賠罪,已經到了一批了,一個學弟看他剛從舞台上下來,拿了杯果茶想要遞給他。
果茶的塑封似乎沒做好,學弟動作急切,跟這活兒還有人搶似的,手一推送過來,液體從沒封好的地方溢出來,濺落到了穆聞澤的襯衫上。
學弟手下一抖,冷飲的外殼本來就濕滑,那杯飲料頓時順著穆聞澤的西褲摔落在地上。
深色西裝褲腿的顏色頓時暗沉了一大片,褲腳滴滴答答地往下墜著水珠,順著他的腳踝滑進了皮鞋中。
學弟臉色刷地白了。
“對不起對不起穆學長!”
握住手腕走下台的顏祝之視線定在了他濕掉的褲子上,越過了想要查看他手掌情況的人,腳下邁快了幾步,但有人比他更快。
“我先帶穆哥去換件衣服吧。”長相乖巧的男生出現在穆聞澤身邊,笑眯眯的。
顏祝之看向他。
是剛發過言的新生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