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琳乖巧點頭,“我會的,秦伯伯!”
從秦家出來,秦漫琳看著夜空中的星星,聽著夜晚的蟲鳴和蛙聲,長長地歎口氣,拜師學藝的事,還得去磨啊,不過她是不會放棄的。
在心頭給自己打了打氣,她腳步一拐,又去了薑家,她打算請薑平山幫忙買媒染劑。
她想打開突破口的技術就是染布技術,現在的農村無論鋪蓋,還是穿著,幾乎都是用的自家織的粗布。
粗布原色是沒有顏色的,平常人家要染色,就得找會染色的手藝人,付給報酬,雖然現在不能隨便買賣,但這樣農村人離不開的手藝人,隻要經過大隊的允許,還是能接私活的,不過所得報酬,得分給大隊一部分就是了。
“薑奶奶,對不住,我又來麻煩薑大哥了。”
薑奶奶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問了句,“什麼事?”
上次那頭野豬雖然費力了些,到底讓薑家除去本錢掙了三十多塊錢,比薑平山的工資還要高,也是如此,她才願意再次搭理深夜來訪的秦漫琳。
秦漫琳也看出了她的不快,但還是厚著臉皮求了,“我想拜托平山大哥幫我買點東西。”
接著她就說了明礬,氧化鐵和氧化鋁等媒染劑的名字,薑奶奶雖然也見過些世麵,但還真不知道這些東西乾什麼的,不明白她便問了,“大丫,你要這些乾啥?”
既然要用這技術拉攏人,秦漫琳也沒有隱瞞,“薑奶奶,這些都是用來染布的。”
薑奶奶聞言鬆了口氣,不過很快就又問了,“大丫,你咋知道這些能用來染布的?”
秦漫琳低頭小聲道:“我答應了人不說的。”
薑奶奶這才沒有再問,這些物件不占地方,倒是可以讓大孫子幫忙,其實她心頭還有一個隱秘的想法,那就是讓孫女薑玲和孫子薑平安跟秦漫琳學染布,做豆腐現在不掙錢,染布還可以,這樣她就不用整天操心這倆人的生計了。
因為有了這層心思,薑奶奶就沒有接秦漫琳遞過來的錢,“這些也不知道多少錢,等你平山哥買回來再給錢也不遲。”
秦漫琳堅持給,“本來就麻煩平山哥了,哪裡還能讓他幫我墊錢。”
可無論她如何勸說,薑奶奶就是不肯收,秦漫琳眼睛一閃,就明白了薑奶奶打的主意,這是看她有了價值,向她示好呢,雖然心裡有些隔應,她還是笑意吟吟地接受了。
從薑家出來,秦漫琳突然間笑了,這世界上就是父母對孩子,也會有所圖,比如圖兒女給他們長麵子,老了讓他們養老等等,所以她又何必去要求外人呢。
“大丫,你德宏伯伯答應收你當徒弟了嗎?”
嶽翠香因為起了讓倆兒子跟著秦德宏學醫的想法,今兒晚上破天荒地沒有早點休息,一直坐在院子裡等秦漫琳。
秦漫琳搖了搖頭,“德宏伯伯隻答應教我認藥材。”
嶽翠香氣地罵了幾句,“你個蠢丫頭,他都能教你認藥材了,你就不能跪地上好好地求一求他,讓他教你醫術?”
秦漫琳委屈道:“我求了,不管用。”
嶽翠香期望落空,對她沒有了好臉色,又罵了句,“賤丫頭,乾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夠。”
不過到底沒有舍得不讓秦漫琳去學認藥材,學會了,也能給家裡添進項呢。
第二天,秦漫琳就沒有病假了,不得不去田地裡上工掙工分,她分到的任務是除草,拿著鋤頭,頂著六月的大太陽除草,六月的紫外線分外強烈,炙烤著皮膚,除了疼痛之外,不大會兒她身上就汗流如注。
而且沒一會兒,她的胳膊和老腰也酸疼起來,不由感慨就是為了她這身嬌肉貴的身體,她也得趕緊離開秦家和石橋大隊。
接著又不由想起薑平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幫她買到媒染劑。
而薑平山沒讓她多等,傍晚她去秦德宏家學認藥材時候,他就等在路上,把幾種媒染劑交給了她。
薑平山和薑平安長得很像,都屬於那種俊朗中帶著憨厚的長相,讓人很容易就產生好感,她向他道了謝,又問了多少錢,薑平山沒有客氣,“這都是化學製劑,比較貴,一共花了一塊錢。”
秦漫琳也爽快,直接把錢給了他,再次道了謝,薑平山隻是笑了笑,“不用謝!”
之後便離開了。
看著手裡的媒染劑,秦漫琳眼眸深深,但願染布的手藝能換她離開秦家這個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