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你說的進城機會是啥?”
薑奶奶代表薑家人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如果真是好機會,他們可不能便宜了秦大丫。
薑平山看了眼自己奶奶,以及在座的家人,笑道:“如果真是不錯的機會,我會舍得便宜了外人?”
薑奶奶卻不這麼認為,“不管啥機會,隻要能進城,總比在農村麵朝黃土背朝天,風吹日曬強。”
薑玲等人都深以為然,“還能有比種地苦的。”
薑平山笑了笑,說道:“那還真有呢。”
接著他就詳細地跟大家說課這個機會,原來是縣城武裝部的媳婦兒偏癱了,因為家裡人都有工作,還有小孩子照顧,沒有精力照顧她,便跟組織申請,準備請個保姆照顧她。
這位女同誌本來是部隊醫院的護士長,說話做事從來都是風風火火的,現在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她的心情落差之大,脾氣也開始暴躁起來,已經攆跑了三個保姆了。
“雖然去這家當保姆,免不了受氣,但起碼能吃飽穿暖,想來大丫是願意的。”
原來是這樣的機會,薑家頓時沒有了興趣,伺候人還要受氣,又不能獲得城裡戶口,這樣的機會真不如換一門手藝呢。
薑奶奶作為大家長,她環視了下在座的家人,問道:“你們有誰願意去當這個保姆的?”
結果沒人吭聲,誰願意去伺候人吃喝拉撒,說不得還得幫人抓屎倒尿,就這還要受氣,又不是吃不上飯了。
薑奶奶見沒人吭聲,便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那就去拿這個機會,去跟秦大丫換手藝。”
接著她臉色一沉,聲音變得嚴厲起來,“不過我事先說好,我是給過你們機會的,以後要是後悔了,可彆來找我哭。”
薑玲等人趕緊道:“我們絕對不後悔。”
難得的異口同聲,生怕說晚了,就被薑奶奶支使去城裡當保姆。
薑奶奶這才跟王香說道:“平山娘,明天你上工的時候,跟大丫說一聲,就說我們可以幫她進城。”
王香猶豫了,“娘,我們把進城的機會給了秦大丫,秦二河和嶽翠香知道了,說不得會來找咱們麻煩的。”
薑奶奶飽經風霜的臉看了她一眼,說道:“能夠代代相傳的手藝,受些麻煩也值得。”
接著她臉色一變,臉上全是傲氣,“況且彆人怕秦二河和嶽翠香,咱們薑家可不怕。”
王秀臉上有了笑意,確實,他們薑家可不怕秦二河和嶽翠香,於是說道:“我明天見了大丫,就跟她說。”
而這邊秦漫琳正在跟秦德宏學認人體的穴位,這個難不倒秦漫琳,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學會了。
秦德宏抬手看了看手表,見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便說道:“大丫,今天先學到這兒,明天我再教你針灸。”
秦漫琳很想說,她不困,也不累,還想學,但她不能隻顧自己,於是眉眼一彎道:“伯伯,那您早點休息,我這就回去了。”
秦德宏點了點頭,剛想囑咐秦漫琳回去後好好地鞏固今天學習的內容,就被外麵嶽翠香的聲音打斷了,“大娘,弟妹,你們還沒有睡啊。”
李美英、張菊,秦愛軍和秦半夏正在院子裡納涼,見到她齊齊色變,秦半夏最是沉不住氣,她警惕的弦立刻拉滿,衝著嶽翠香問:“你來乾什麼?”
被一個小輩如此戒備,嶽翠香要不是記掛著自己倆兒子拜師的事情,肯定會指著秦半夏的鼻子破口大罵。
這次她努力壓住怒氣,臉色僵硬地回道:“大丫這麼晚沒回去,我和當家的不放心便過來接她。”
院子裡的人齊齊翻白眼,他們兩口子會擔心秦大丫,那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不過眾人沒有拆穿她。
嶽翠香睜著三角眼在院子裡掃視了一番,問道:“大丫呢?”
張菊忍著不耐煩,回道:“在藥房學認藥材呢。”
嶽翠香眼神一閃,抬腳就往藥房走,“我去看看,大丫跟著德宏大哥學認藥材也有幾天了,我還沒有當麵給他道謝呢。”
在場的眾人這次就有些目瞪口呆了,嶽翠香啥時候這麼懂禮數了,他們看了看天,這是晚上沒辦法看太陽是不是從西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