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楨剛說完周可慕的院落位置,就看著沈枚風風火火的跑走,兩人關係這般要好?
可那疑惑也就存了一小會兒,秦楨將桌下壓的的書冊拿出來,認真翻看。
相比去西南剿匪,她覺得給阿隱打個鐲子更要緊些,仔細想來,她還未送過什麼像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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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蕪,阿蕪!”
“哎呀,你有病啊!”衛蘅猛地轉身,看著追了自己一路的陳禮,煩的想甩她一鞭子,自己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就被她堵住,“這麼大聲做什麼?生怕彆人不知道我是誰嗎?”
“嗐,我這不是有事嗎?”陳禮討好的笑,她娶得那趙家庶子是個不受寵的,也得不到什麼家族助力,倒是給她捐了個官做做,可是一家老小的開支怎麼夠。
“你能有什麼事?”衛蘅抽出來鞭子在手裡握著,“你不就想讓我認你兒子當乾親嗎?”
“我將來是不能生嗎?用得著認你兒子!”
“你有病就去治,彆來找我,本來就煩!”
“還有,現在這個時辰,你不該上職嗎?”衛蘅環著胳膊,繞著圈子打量她,嘴裡還在威脅,“你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讓你連官都沒得做。”
“我最近與人合夥投資了一家酒樓……”陳禮搓著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衛蘅給他介紹客源。
“你瘋了?”
衛蘅恨不得給她兩巴掌,她還真是蠢的可以,上麵可是明令禁止官員做買賣。
鞭子狠狠的抽向地麵,嚇的陳禮向後退了一步。
“我可以用一些東西和你交換!”
眼看衛蘅毫不猶豫轉身離去,陳禮急忙亮出自己的底牌。
“裴玠和彆的女子有染!”
“啪!”
鞭子又抽了一下,比剛才更加響亮,衛蘅瞪著眼睛,好像陳禮再說什麼,就把鞭子抽到她的臉上。
陳禮簡直就是胡言亂語,要說方鶴眠和彆的女子有染他還信。
若是裴哥……反正他都要和離了,有彆的女子,也算不錯吧?
想是這麼想,衛蘅也不表達出來,裝作猶豫的模樣,答應了陳禮的邀請,跟著她窩在了男子書院旁邊的叉路口。
裴玠和彆的女子有染這件事,陳禮也是偶然發現的,前些日子她誤打誤撞來到這邊,看到有個小乞丐偷偷摸摸來送書信,裴玠看完信那一副悵然若失,左顧右盼的模樣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說那信不對勁。
陳禮心生疑惑,掐著點來了幾日,沒成想還天天有人來送書信。
呦嗬,陳禮心中吹起了口哨,還真有人敢給皇女帶綠帽子。
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陳禮頻頻探頭,應該還有一刻鐘,那送書信的小乞丐就該過來了。
不一會兒,一個個頭不高,臉上灰撲撲的小乞丐便跑了過來,他那臟兮兮的手裡攥著一封精美的信,勾畫著幾株蘭草。
小乞丐把信放到書院前那顆棗樹下,拿土埋了埋,站起身又繞著棗樹走了幾圈,去扒拉土。
衛蘅瞪大了眼睛,看著小乞丐挖出來一吊錢,還挺有來有回啊。
“你給我守著風兒,我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小乞丐哧溜溜跑了,衛蘅的手摸上了腰間的攝骨鞭,心裡默默計算著怎樣才能快速取來。
裴哥應該是故意在這個時間段把侍衛調走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把他抓包怎麼辦。
這小乞丐真是有夠蠢,生怕發現不了一樣,還弄了一隻小花兒放土上。
衛蘅沉默的把信找出來,接著就聞到一股異香,皺了皺鼻子,有些嫌棄的把信拿遠了一些。
有夠騷……不是,有夠上心的,還灑了花露。
把信翻過來,還蠟封了,那蠟封裡麵還混著金箔。
衛蘅小心翼翼的摳開,信紙厚厚的,裡麵還嵌著花瓣。
“我達達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這是什麼意思?”衛蘅沒看懂,轉過頭問陳禮。
“是不是寫錯了?”陳禮湊過來,手指在手心裡比劃,“我記得咱小時候學的童謠,馬蹄不是磕擦擦麼?”
“你有病吧,明明是矻蹬蹬!”衛蘅翻了個白眼,“算了不管了,這個不是歸人……”
“我明白了,這是你裴哥成婚前的相好!”
陳禮語氣堅定,這果真是綠帽子,說不定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秦楨見裴玠貌美便橫刀奪愛,生生拆散了一對壁侶!
“不準瞎想!”衛蘅發覺陳禮一邊走神一邊感歎,氣的上手扭她,“裴哥才不是那種人!秦楨,秦楨也不是……”
他的話沒幾分底氣,秦楨之前風評確實差了一點……
“行行行,她們不是,我是行了吧,我思想齷齪,但我可沒給青梅竹馬寫酸詩。”
陳禮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刺痛了衛蘅,他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膠著在一起,他是告訴秦楨還是隱約提點裴哥啊。
衛蘅垂頭喪氣,隻感覺手上的信就像炭爐一樣,燒的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