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得閆卿有些心梗。
但凡坐在這裡的不是林先生,那就比較好說出口了。
“嗯?”林先生微微笑著,探視閆卿的表情。
閆卿在學校好歹也是個隨心所欲、不算笨嘴拙舌的人,可是麵對這個林先生,他總是有些靦腆詞窮。
“是……邪惡之眼他楚楚可愛。”
林先生看著閆卿紅的滴血的耳垂,強忍住想去觸碰的衝動。他輕笑了一聲:“好,我記住了,楚楚可愛。”
是《邪惡之眼他楚楚可愛》。
閆卿在心中反駁。
林先生眼神低垂掃了眼手表,抬眼笑道。
“時間不早了,不知道小閆同學願不願意賞個臉,和我共進午餐呢。”
“這……已經很麻煩您了。”
“不麻煩,本來就到飯點了,我覺得和小閆同學聊得挺投機。”
閆卿並沒有想和線下的讀者產生太多交集,更何況還是讀者的哥哥。
但是對方盛情邀請,閆卿不好推脫,隻能跟著林先生去咖啡館旁的粵菜館吃了頓飯。
和林先生的談話中,閆卿漸漸感覺到了林先生的周身空氣的轉變。
從一開始直觀給人的霸氣威嚴的感受,漸漸變得風趣活潑起來。
閆卿心中的防線也漸漸放了下來。
臨走前,林先生問閆卿能不能拍一張他的單張照片或兩人合照,他想帶回去給妹妹看。
但是閆卿拒絕了。
“不好意思林先生,畢竟作家不是明星,我們的工作性質並不是以麵對大眾為主的,我個人也比較打怵拍照。”
“沒關係,可以理解。”
林先生想要送閆卿回學校,這回閆卿拒絕了。
他不好意思再麻煩這位林先生了,而且自己在學校的追求者很多,萬一被看見自己從林先生的車上下來,估計還要被傳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
最終兩人互換了聯係方式,就在粵菜館門口簡單告彆了。
第二天中午,閆卿去食堂幫舍友買飯,往回走的時候,他看到了熟悉的寬闊英挺身影。
閆卿心中一驚,往後退了幾步,從另一邊繞遠的小道快步離開。
那位林先生怎麼在這裡?
他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
他來做什麼?
他不會知道之前自己的那些學校糗事吧,如果他將自己的現實身份和事跡暴露出去,那自己……
閆卿輕皺眉頭,心中不安的向宿舍走去。
不料快到宿舍樓的時候,閆卿被人攔住要聯係方式了。
對閆卿來說,被人要聯係方式已經是家常便飯一樣。
閆卿的性子本就不是特彆強硬,比起當麵拒絕,他更偏向於把聯係方式給出去。
之後不回消息就是了。
“謝謝謝謝!”那個男生獲得了聯係方式,眼中放著光,開心的同伴離開了。
閆卿裝著心事,他麵無表情的將視線從那個男生身上移開,進了宿舍樓。
一推門,就聽到一聲“噓——!”的響亮口哨。
“咱們小卿兒又勾著了一個小男生的心神呀。”越鵬在門口收著閆卿,結果他手中的飯,樂嗬嗬往屋內走。
“你看見了?”閆卿揚起嘴角無奈笑道。
“可不是,趴在窗口看了老半天了,鵬兒等你的飯都望眼欲穿了。”徐明浩接過自己的肉夾饃,一口炫了近一半。
“咱就是說,這兩年這麼多要你聯係方式的,你就不從裡麵挑一個談談?”
越鵬往嘴裡扒拉著金燦燦的蛋炒飯,含糊不清的問。
嶽淩“哢”的打開燒水壺,一邊拆方便麵包裝袋一邊笑道:“咱們卿兒眼光挑著呢,你少挑唆人家降低自己的審美水準。”
“要我說啊,卿兒還是趕快找個對象的好。他原先是貝塔,追求者多但答不答應都啥事兒沒有,頂多也就是躲一躲騷擾。可他現在分化成歐米伽了,沒個標記啥的那不要命。”
越鵬看似沒有腦子成天樂了吧唧的,其實心他細的很,他一語道破閆卿現在的處境。
閆卿原先是貝塔,無論是阿爾法、貝塔或是歐米伽的追求,對他來說沒有實質上的影響。
但是閆卿分化成歐米伽後,信息素對他的影響是極大的。
說難聽一點,但凡有阿爾法對他心存不軌,隻要在無人的時候大量釋放信息素,就可以使閆卿瞬間喪失基本的行動能力。
而如果閆卿此時有了一個阿爾法,一能宣示自己的所屬權,二是被標記過後,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他人信息素的影響。
“……”
宿舍一陣沉默,隻剩下越鵬呼啦呼啦的扒飯聲和燒水聲。
“沒事兒,卿兒。你要是不願意找就不找,反正平常在學校裡咱們四個都一塊。雖然我們是貝塔,但是如果真遇上麻煩,我們幾個也能護著你。”
雖然閆卿對徐明哲的話挺感動,但是他還沒有忘記一周前的“燒烤攤事件”。
越鵬說的話宿舍三個人都記在心上了,隻有閆卿一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覺得自己有阻隔劑和抑製貼,比什麼臨時標記都管用。
第二天是星期日,閆卿沒有彆的事兒,被舍友拉出去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