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卿低頭看著自己的To簽有些沉默,他的腦海中有無數想法閃過。
這To簽上的祝願學業有成之類的話,當時自己還是在林先生的“提議”下寫上去的。
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認不認字跡,總之自己的手寫字體還是儘量不要讓她看見比較好,免得被認出來。
話說回來,這個小姑娘的名字叫“林籟泉韻”,那林先生本名會叫什麼?
閆卿本來並沒有研究人名字的愛好,但是這一次,他對林先生的名字有些好奇。
“這本書,老師先幫你收起來吧,等你下了晚自習再來找我要。”
林籟泉韻一看有戲,有恢複了樂活模樣,笑嘻嘻地說“謝謝閆老師,閆老師又好看又溫柔”之類的話。
“要是我能有個閆老師這麼溫柔的哥哥就好了。”
閆卿一看也有戲,於是話趕著話套了下去:“你的哥哥對你要求比較嚴格嗎?”
“嗯!就是老師你手裡拿的這本書,它的作者本來和我約了線下見麵簽字的,被我哥哥知道了,我就被攔在家裡,他卻自己去了。”林籟泉韻憤憤道。
沒錯了,這回準是林先生了。
閆卿笑了笑,可是總覺得還有那裡不對。
“畢竟你們學業要緊不是嘛。”閆卿沒有多想。
“什麼呀,那是周六我們休息呢。”林籟泉韻哼了一聲。
閆卿一愣,可是當時林先生不是說……她有開學考試?
“啊…這樣啊,是位要求嚴格的哥哥呢。”閆卿點了點頭,又囑咐了林籟泉韻幾句,放她回班裡上晚自習去了。
閆卿在門外又站著翻了一會兒自己的書,片刻後無奈又有些羞恥歎了口氣,把書收起來也進了教室。
高一的學業並不算忙,下了課後,依舊有三三兩兩個學生來自己麵前八卦。
“閆老師你是哪個學校的呀?”
“對啊老師,你是哪個大學的呀?”
“老師你多大呀?”
閆卿看著這一張張好奇的臉龐,多少能理解他們。
畢竟是住宿高中外加不讓帶手機,這群孩子緊張學習之餘的唯一樂趣,好像就隻剩下聽聽八卦了。
“比你們大不了多少,在靖河大學。”閆卿溫和淡淡回道。
“哇,好近!”
“那老師,我們以後能去靖河大學找你玩嗎?”
“老師你會教我們多久啊?”
……
閆卿心中有事兒,他挑挑揀揀隨便回答了兩三個問題,就離開教室去辦公室了。
閆卿去自己的臨時辦公桌上翻出了,十班班主任給他的家校聯係表,上麵是每個學生對應的家長聯係方式。
閆卿順著林籟泉韻的名字找去,發現她的常用聯係人那一行的名字比較正常,看起來是她父母的名字。
那林先生到底叫什麼呢?
直到晚自習結束,閆卿都帶著這樣的疑問回到了宿舍。
一推開門,閆卿就看到徐明哲循聲望過來,眼裡寫滿了無數的惆悵悲苦。
“怎麼了偉大的人民教師?”閆卿挑眉。
“初中的小孩太難教了。”
“是嗎,我倒覺得還好。”閆卿把門關上,進屋換了鞋開始解襯衣扣子。
在閆卿的意識中,小學的學生容易在安全上出事,高中的學習進度費學生也耗老師,初中其實挺好的。
就比如明天要講的文言文,閆卿跟著學生用了整整三節晚自習才吃透。
“不好,一點都不好。”徐明浩趴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看著閆卿。
“這個年紀的小孩可不好管了,要麼格外八卦不怕老師,要麼就裝深沉裝老成,剩下的全是中二病。”
閆卿被逗笑了:“哪有這麼誇張。”
徐明浩看著閆卿脫下套裡的襯衫,露出了裡麵白皙清瘦的軀乾和兩點殷紅。
他視線一轉咽了咽吐沫。
“就、就是有,一天下來我光管紀律就管的嗓子快啞了。”
“你這就嗓子啞了,等鵬兒和淩子回來你看看吧,他倆去的可是小學,教的是一群狗也嫌的七八歲娃娃。”閆卿換下睡衣撕下抑製貼,走進衛生間洗漱。
“小孩子隨便瞪一眼,好嚇唬的很。”徐明哲不屑道,轉而又問閆卿:“你呢,怎麼樣?”
“還好,沒你那麼費事兒。”
“哎——不虧是市第一的高中呀,裡麵的學生肯定好教。”
“確實挺聽話的,我都怕拖了老師們的後腿。”閆卿刷著牙含含糊糊說。
“加油吧卿兒,哪個園丁都不容易啊。”
閆卿從衛生間出來時徐明哲已經爬上床睡覺了,他又在電腦邊打了兩個小時字做新書存稿。
一切完成後,閆卿上床準備睡覺。
入睡前,閆卿照例看了眼手機,今天的手機隻有一兩條陌生來信。
閆卿眼中神采暗了暗,他無聲歎了口氣,將手機放到枕頭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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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英語早自習,九班班主任崔文敏去兩個班布置任務。
閆卿先向九班的班主任說了一聲昨晚晚自習的狀況,把林籟泉韻看小說的事兒自然跳過了。
“好嘞小閆,辛苦你了。”九班班主任崔文敏和顏悅色,從包裡翻出來兩個大甜瓜放到閆卿的臨時辦公桌上。
閆卿一愣,連忙起身:“崔老師,您不用……”
“哎呀拿著吧,我媽自己種的,昨天剛寄過來,給你也嘗嘗。”
崔文敏拍了拍閆卿的肩膀把他按回凳子上。
“小閆啊,方便問你個事兒嗎?”
“您說。”閆卿抬頭看向崔文敏。
“那個,你不是歐米伽嘛,現在有固定對象的嗎?”
閆卿搖頭,心想這位老師還挺關心自己的,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信息素確實能無意間影響部分學生,於是他連忙解釋:“我帶著阻隔劑的,現在也貼著抑製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