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澗肅瞥了一眼請貼上的名字,衝江周渡冷冷一笑。
“訂婚禮我們看時間考慮。還有,閆卿和你的關係還用不到你每天打電話聯係他。”
江周渡被麵前男人的阿爾法氣壓震懾內心升懼,竟然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請問您是……”
“對你抱有極大反感的人。”林寒澗肅眼神冰冷。
江周渡被噎了一下,“你……”
“好了,林先生我們走吧。”閆卿抬手拽了拽林寒澗肅的衣袖。
江周渡雖然是阿爾法,但是如果林先生在這裡發作,江周渡沒有半點勝算——閆卿的直覺告訴自己。
“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告辭。”
得到了閆卿的“指令”,氣焰極盛的男人直接忽視了江周渡,他對江周渡揚唇一笑,轉身將閆卿輕柔牽起離去。
閆卿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了林寒澗肅的車裡,他輕咬著嘴唇,意識到手邊已經沒有了那張粉色的紙片,感覺心中跟著空了一塊。
閆卿靜靜的縮在林寒澗肅的車裡,他能感知到對方的關心與擔憂。
閆卿你真沒用,又給林先生添麻煩了。
“林先生……對不起。”
閆卿張嘴,淚珠卻先一步滾落。
閆卿極力忍者顫抖,可是淚水洇濕眼眶,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他低頭擦卻怎麼也擦不淨。
“好了,沒事了。”
耳邊傳來一聲低沉歎息,閆卿被包裹進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
閆卿再也抑製不住,淚水如釋重負絕地而下,閆卿的手指骨節泛白,緊緊攥著懷抱之人的黑襯衫,蒼白與鴉黑形成鮮明對比,在滿是清晨的溫暖氣息中交織。
——————
閆卿和江周渡算是孽緣,兩人是高中同學,同桌兩年。
閆卿高一和新同桌打招呼時,首先被這人特彆的名字吸引。
“哈嘍哈嘍,我爸姓江我媽姓周,我叫‘江周渡’。”
少年溫和的目光看向自己,閆卿不由自主揚起嘴角:“你好江周渡,我叫閆卿。”
江周渡是個溫柔大方的人,和林寒澗肅自帶的強勢氣場後期營造出的溫柔不一樣,江周渡的柔和性格是發自本身的。
兩人相處融洽又是同桌,平常接觸比和彆的同學要多出許多。
江周渡學習成績不算太好,但是他虛心認學,常常向閆卿請教問題。後來兩人相熟後,放假時江周渡也會跑去閆卿家裡找他玩,閆卿也會被他叫到家中做客。
在此期間,閆卿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男生,他還總是怕閆如玉看出些什麼來,每次江周渡和自己勾肩搭背的時候,他總是會在姐姐麵前推拒一下。
江周渡和閆卿兩人長得都不錯,長時間的相處,使正處於青春期的少年們,很自然的產生了異樣感情。
那是高一的第一個學期,班主任並不怎麼搞那種按成績調座位的麻煩事。
可是在期中考試的月考後,班主任卻突發奇想想要調換座位。
這樣就把學習名次靠前的閆卿調到了前排,而中遊的江周渡的座位仍然沒有變換。
閆卿還記得那是一個初冬的下午大課間,座次表被貼到牆上。等下了第三節課,第四節自習課大家就要調換座位。
閆卿心中也有些難受,他想趁機多和江周渡多說幾句話,可是江周渡不在座位上。
閆卿心中有些酸澀,他倚在暖氣片上,臉被蒸的有些紅暈發燙。
“閆卿!你快去看看江周渡,他為了和你做同桌都在老班麵前抹開淚了!”
閆卿被嶽淩的吆喝喊的一驚,他直起身向嶽淩看去,從他滿臉正經的表情上,閆卿確認他沒有逗笑。
閆卿霍得從桌子上起身,忽略班內好奇探究的視線,向教室門外衝出去。
跑到轉角處時,閆卿差點和一個人相撞。
“哎呦,卿兒?”
江周渡雙手接住撞進自己懷裡的人,眼裡含著還沒有褪下的紅血絲,不可置信的看著閆卿。
“江周渡……你、你跟老師說什麼了,你為什麼哭了?”
閆卿急急攀住江周渡的手臂,皺眉打量他。
江周渡眼神躲閃,他連忙揉了揉眼睛,之後朝閆卿寬慰一笑:“卿兒,我成了,老班不給咱倆調位子了。”
“!”
閆卿忍住心中喜悅,嚇唬江周渡:“你怎麼不問問我意見,我還想去前排坐呢。”
“嘿嘿,”江周渡知道閆卿實在嚇唬自己:“你騙人,你就想跟我坐著。”
“……”閆卿看著對方眼睛中自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卿兒。”
“嗯?”
“下次我好好學,我陪你一塊去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