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襲擊(2 / 2)

白於菟僵住,緩緩扭頭盯著它猛看。

熟悉又陌生的氣味在記憶宮殿中摸索前行,逐漸靠近謎底,喚醒藏在深處的記憶。

她猶豫著囁嚅道:“顧曉清?”

蜜金色大虎激動地搖頭晃腦,毛發褪去,骨骼變化,緩緩變成了熟悉的人形。

看到那頭金發和熟悉的臉,白於菟下意識伸手想摸摸是不是實體,卻被空落落的無名指吸引了注意力,那上麵的戒痕還未褪去。

啊,她想起來了。

秦鼎之。

婚戒。

“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皺眉,試圖回憶起昏迷前混亂的場景,然而頭痛欲裂,根本想不起來具體發生了什麼,隻依稀記得她被帶出研究所時,路程顛簸得她幾欲嘔吐。

顧曉清揉了揉眉心:“秦鼎之突然聯係我,讓我在城外接應,帶你走。”

自從當初突生變故,她暴露了獸族身份並被驅逐出城,一直未曾和人類城市聯係。

直到秦鼎之那個便宜“女兒”出現在虎族領地,告訴她白於菟受困研究所的消息,她才知道原來她也是虎族,還是最稀有的白虎。

“他……”

白於菟抿了抿唇,湛藍色眼眸閃爍,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曉清狠狠皺眉,“我走之前你們關係不是處的挺好麼?當初……”

白於菟微微低著頭,雪白長發襯得她氣質脫俗,表情放空時像不染塵埃的白發精靈:“我也沒想通。”

“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他給我的婚戒是研究所的傑作。”

白於菟低眉打量著無名指上的戒痕,仿佛還能看到那枚華麗的湛藍色寶石婚戒纏在無名指上的模樣。

那和她眼眸一樣的藍,曾經讓她按捺不住心動,卸下防備與算計。

可惜,這場婚約從一開始就是騙局,起於她的興起,止於他的陷阱。

“他說你想吃他?”

白於菟撓了撓臉,老實道:“確實挺想的。”

不待顧曉清追問,她歎了口氣,扣著空蕩蕩的無名指揉捏:“不過我到底也沒吃,還被他擺了一道。”

“那枚戒指……”

和獸族研究所聯係起來的東西大多對獸族不利,顧曉清很容易便聯想到了其中最常見也最隱蔽的一種產品。

“不會是——”

“不說這個了。”白於菟打斷她,吐出一口濁氣。

她不肯再說,顧曉清也識趣地不再追問,默默閉上嘴。

白於菟很快收拾好心情,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說說你吧。雖然之前就猜到你有虎族血統,親眼見到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彼此彼此,”顧曉清苦笑著遞了杯溫水給她,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慶幸,“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那場意外,我大概會和你一樣被研究所抓去……”

她垂頭,下意識撫了撫玻璃杯光滑的邊沿,小心翼翼地開口:“她……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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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郊外的野餐,是兩人在人類城市見的最後一麵。

野餐後的第二天,顧曉清和塗悠都沒來上課。

白於菟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直到秦鼎之上了半節課匆忙離開,她跟上去才知道,昨晚顧曉清送塗悠回家的路上,兩人遭遇了歹徒襲擊。

塗悠傷情非常嚴重,大出血再加上腹部臟器破裂,半夜進的手術室,第二天仍在搶救,而顧曉清早已不知去向。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場意外到底是怎麼造成的?

醫生驗傷後終於明確是獸族所為,於是所有人都猜測是塗悠和顧曉清在路上遇到了獸族攻擊,前者傷重垂危,後者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確認顧曉清失蹤的這天晚上,秦鼎之收到了來自塗家的通緝令。

塗家絲毫不顧及顧家的顏麵,通緝令麵向所有賞金獵人,開出巨額賞金,敕令抓捕失蹤的顧曉清。

這還是第一次,賞金獵人被要求抓捕人類。

出了事,塗家為什麼不抓獸族,反而抓人類呢?

是為了查出遇襲背後的真相,還是為了給遭受無妄之災的塗家小女兒一個交代?

眾說紛紜,隻有白於菟和秦鼎之知道,那個傳說中襲擊塗悠的獸族,就是顧家的獨女顧曉清。

沒有人會比他們更熟悉獸族的攻擊方式了,在看到塗悠身上傷口的一瞬間,白於菟就確認了那是虎族的手筆,並且在塗悠的身上,她不曾聞到第三者的氣味。

她猜到顧曉清也許就是虎族,更讓她堅定猜想的是,塗悠經曆九死一生終於醒來後,拒絕與他人對話,絕口不提當晚發生了什麼。

能讓她這麼維護的人,除了顧曉清,還能有誰?

但是白於菟怎麼也沒想到,塗顧二家秘而不宣、暗中敵對的背後,隱藏著一個關於獸族與人族的驚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