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輕易邁向光明了嗎?”[太宰治]問,眼裡滿是懷疑。
他得到的這個世界的記憶截止在織田作死的那天,所以之後的一切他並不知曉。但[太宰治]覺得,按照織田作說的那樣做並沒有那麼容易。
一個深陷泥濘裡的人,如何有勇氣站在陽光普照的天台上?手裡沾滿血腥,自幼生長於謊言和欺騙中的人,真的能發自內心的想要拯救他人,保護孤兒嗎?
中原中也眨眨眼,看著透明的袋子裡,螃蟹揮舞著蟹鉗掙紮著想爬出來。
“他……有一段時間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中原中也想起那段時間,想要歎氣,又有一些慶幸。
在加入偵探社之前的那一年裡,也是他們和解不久之後的那段時間。太宰治的精神狀態變得非常……非常奇怪。中原中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反正就是他表現的很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反而很奇怪。
那年的冬天很冷,但沒有下雪。太宰治在中原中也的彆墅裡圍著軟乎乎的白色圍巾,喝著熱酒打盹,身上的白色羽絨服很寬鬆,襯的他像一隻即將要冬眠的熊,把自己團吧起來準備等到春天再醒過來。
“這麼困,昨天晚上沒睡?”中原中也一邊溫著酒,一邊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頻頻點頭昏昏欲睡的模樣。
太宰治喝的有些多,加上困,腦子不是很清楚。
“昨天晚上外麵有貓在亂叫,沒有睡的著。”
“我不信它能叫一個晚上。”中原中也無情戳破對方的胡話。
太宰治打了個哈欠,依然說著半真半假的話:“你知道的,我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的,被它一吵,後麵就睡不著了。”
“那要不你先去房間睡一會兒?”中原中也看他真的困的不行的模樣。
“不要。”太宰治拖長尾音,如同貓的尾巴一樣輕輕勾起來,“不想做夢。”
“噩夢?”
“嗯……不算是噩夢,但我不喜歡。”
“你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今年冬天沒有下雪,但是我好想堆雪人。”
“……”
中原中也決定不和醉鬼計較。
他試圖把人拖回房間的床上,太宰治卻在被觸碰的瞬間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了他的肩頭。
“怎麼了?”
“我想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