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我們來做一件正事吧。”太宰治十分有眼力勁的跳過了這個話題。
“正事?”
[中原中也]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好像在問你能有什麼正事,研究哪裡的河更適合跳嗎?
“偵探社有一個委托落在我頭上了。”太宰治笑的無辜。
最近實在是摸魚太久,國木田透過眼鏡看他的目光越來越銳利,越來越扭曲,好像在想把他宰了之後一斤能賣多少錢一樣。
敦怕國木田某天真的忍不住把太宰治用麻袋捆了賣出去,非常機智的替太宰治接了一個委托。太宰治雖然不當人,但是也不能真的把中島敦的一片好心給扔了。
所以在中島敦有些躊躇的向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隻是無奈的笑了笑揉了一下對方的頭。
“所以?”[中原中也]雙手抱臂,挑眉問道。
“之前你輸了,所以你要幫我完成這個委托。”太宰治理直氣壯道。
“這就是你要我幫你做的事?”[中原中也]簡直被氣笑了,這青花魚真是不知好歹,寧願花費一個使喚他的機會,都不願意認真工作。
“嗯。”太宰治誠懇的點點頭。
“那些委托對你來說能有什麼難度?就算加上我又能讓你輕鬆多少?”
偵探社的委托下到替鄰居奶奶抓貓,上到疑難命案,他不信有哪件事是太宰治解決不了的,畢竟太宰治此人已經聰明到了讓人發指的程度。
“不要誤會。”太宰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躺到沙發上,“我隻是怕你一直不出去在我家悶餿了,就算是再不聽話的狗狗也得時不時拉出去溜溜啊。”
[中原中也]嘴角抽搐:“我看你想變成狗。”
太宰治無辜聳肩,隨手從旁邊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本書,修長的指節輕輕撫摸過書的首頁:“彆生氣啊,我打個比方而已。中原乾部一言九鼎,應該不會反悔吧?”
“當然不會。”[中原中也]從鼻腔裡冷哼一聲,“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不像某一些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抓起一個沙發上的小枕頭朝著太宰治扔過去了。太宰治懶得躲,於是平白無故挨了一下。
說實話,太宰治很無辜,但是太宰治不說。明明事不是他乾的,後果倒是沒少承擔。真是讓人不爽。
“委托內容是什麼?”[中原中也]問。
他確實被悶了太久,這些天被[太宰治]氣的頭疼,又擔心明目張膽的出去被發現會給這個世界的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索性一直悶在太宰治家裡。
現在回過神來,他確實很想出去透透氣,出了什麼問題大不了讓太宰治解決就行了。
“暫時不知道,發布委托的那位女士說要保密,要今天晚上當麵說。”
女人隻用電話給他們留了言,其它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信息都沒有透露。中島敦說,據他看電視劇的多年經驗,那女人一定不簡單,而委托內容也絕對不是平常的過家家找貓之類的。
太宰治覺得很有道理。
但太宰治並不覺得會很棘手。
畢竟還有什麼比天上掉下一隻蛞蝓更棘手的事情呢?而且還是暴躁升級plus版本的,不給親親抱抱,但會掐你脖子。
就好像你打遊戲,好不容易攻略的任務對象忽然恢複了出廠設置,成天橫眉冷對,這落差實在難以描述。
[中原中也]怨氣滿滿的拆開一包薯片,如同拆開太宰治的頭蓋骨一樣,哢嚓哢嚓吃的很響,似乎要把太宰治的喉嚨咬碎。
太宰治平白覺得背後有一股涼意,歎了一口氣,隻覺得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你知道的吧,我是太宰治,他也是太宰治,但我並不等於他。”
“我知道。”[中原中也]麵無表情,“所以你現在還活著。”
太宰治笑的春風和煦,“既然這樣,那你能不能把手裡的刀放下?”
鋒利的刀刃倒映出太宰治的影子。
[中原中也]一邊舉著刀用一種讓人驚悚的目光凝視著他,一邊抓起桌上果盤上的蘋果,然後無所謂的聳肩:“我削個蘋果而已。”
太宰治聲音愉悅:“我也要吃削好的蘋果。”
[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像個蘋果。”
太宰治不滿的撇了撇嘴,從沙發上爬起來,忽然又栽了下去。一時間猛的爬起來,大腦供血不足,眼前一片發黑,整整有那麼五秒是失去了知覺,什麼都看不到聽不見的。
黑色的,粘稠的,如同最深沉的夜晚。
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中原中也]的手指正按在他的脖子上,麵色難看。太宰治極其緩慢的眨了眨眼,等待著眼前的斑駁慢慢變得清晰,像是等待雨幕落下,最終看清[中原中也]的臉。
“怎麼了,中也?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太宰治笑的揶揄。
看太宰治還有力氣扯皮,不看有什麼大事的模樣,[中原中也]冷哼一聲,放開了他:“看你死了沒。”
“哎呀呀,中也這就不懂了吧,猛然起身容易大腦供血不足,很容易有幾秒意識全無的。”太宰治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殼,“我以前在Mafia也經常這樣。”
[中原中也]疑惑,“我怎麼不知道?”
“反正這個世界的中也是知道的,”太宰治不知道回憶到了什麼,忍俊不禁,捂著半張臉,帶著笑意道。“他甚至還覺得我可能得了絕症,逼著我做了全身檢查,最後得到結論是天天不吃早餐導致的營養不良。”
當時中原中也難以置信的問他,你個青花魚那麼脆弱的嗎?
太宰治則是搖頭晃腦表示,人就是這種脆弱的生物,你我都是如此,不然你也試試不吃早飯會不會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