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生氣。”
“……哦。”
中原中也不走路了,回頭看向[太宰治],以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道。“在我動手揍你之前,我勸你現在立刻馬上繼續問我,。”
[太宰治]:“……”
[太宰治]從善如流:“你生氣了嗎?”
中原中也:“我沒有。”
[太宰治]:“所以你為什麼生氣?”
“我沒有生氣。”
“好的,換一種問法,你現在在氣什麼?”
中原中也似乎對[太宰治]的表現還算滿意,不再為難他,而是極其不滿的說道,“那家夥在撒謊。”
“嗯。”
中原中也默默轉頭看向他,想揍一個人的眼神是隱藏不了的。
[太宰治]立馬心領神會,虛情假意繪聲繪色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因為A不可能得到我的那份資料。”
“哇哦,那肯定是因為給你的資料加密的人非常厲害的吧?”[太宰治]微笑道。
中原中也嘴角抽搐:“你倒也不必這麼拐彎抹角誇自己。”
“不管他為什麼騙你,他當初死了是真的。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森先生派給你的任務,而不是去糾結一個死去之人的謊言。”
中原中也有些詫異:“原來你會安慰人啊?”
[太宰治]糾正:“我沒有在安慰你。”
中原中也對他的回答嗤之以鼻:“你明明能懂我的意思,明明很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能讓我不生氣,知道怎麼讓我心軟……所以為什麼還和那個世界的我關係那麼差啊?”
“……”
“太宰治,你這麼聰明,這麼擅長拿捏人心……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排除在外?”
[太宰治]抬腳想走,被中原中也揪著領子扯了回來:“彆逃避啊混蛋太宰,我可是好心開導你。”
哪個開導彆人的人會像你一樣暴力啊?
[太宰治]眼見躲不過,隻能舉手投降,歎了一口氣:“這很複雜,中也……所以彆再問。”
“如果沒有發生錯亂,你沒有來到這裡,你在那個世界會怎麼樣?”中原中也問。
[太宰治]想,我會像玻璃一樣在你麵前碎掉……但那不是我計劃裡的,你本來應該在國外遠離一切。
[太宰治]說:“我們就那麼活下去了。”
“我發現我最近好像能辨彆出你是不是在撒謊了。”
“……是嗎?”
看著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
他並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如果是彆人,他早就一腳踹飛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了。
可偏偏這人是[太宰治],雖然不是屬於自己的那個。但感情這種東西是很難形容的,就好像你會對家鄉人感到親切,對長得像自己朋友的人產生好感一樣。
所以如果可以,中原中也希望這人能夠得到一個好的結局,彆像螃蟹一樣永遠背著厚厚的殼。
“你把你正常的一半情商用在對他身上,我想他會幫你。”
“怎麼算是正常的一半?”[太宰治]問。
“嗯……就是不要總是陰陽怪氣。現在模擬一下,如果我是你世界的那一位。”中原中也想了想,決定先排練一下。
“如果過幾天偶遇了,你會怎麼做?”
[太宰治]用手指頂了頂用來偽裝戴的眼鏡,沉默了一會兒。他並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因為他並不想去見到[中原中也],隻要他不想,這件事就不會發生。
但……假如呢?
假如他們再見,應該說什麼?
大概過了足足一分鐘,[太宰治]才終於有了動作,他涼薄的嘴唇上揚,露出一個冰冷燦爛的笑。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中原乾部。”
中原中也感覺額角青筋跳動的很愉快,這家夥真的是油鹽不進。
但本著有病得治,他雖然不是醫生但這家夥病入膏肓他怎麼也要幫忙搶救一下的心理,他還是繼續將台詞繼續下去:“這麼久不見,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不對。”[太宰治]搖搖頭,“他不會是這個反應。”
“嗯?”中原中也皺眉。
“聽完我這句話,他應該笑著回答說,好久不見,然後拿著我當初送給他的匕首想要抹開我的脖子才對。”[太宰治]說著說著,語調變得越來越愉快。
“然後我會告訴他,抹脖子影響我講遺言,還是捅心臟比較好。”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而且抹喉嚨也不太美觀,脖子和臉上都是血,太不好看了。
“他一向心軟,所以他一定會答應我的請求。然後他問我,你的遺言是什麼?”
“到那時候,我會掙紮讓他靠近我,湊到他的耳邊說,騙你的,我沒有遺言。”
[太宰治]的聲音很輕快,好像在講什麼童話故事一樣,夜鶯與玫瑰,或者變成泡沫的小美人魚,虛無縹緲一觸即散。
而作為聽眾的中原中也已經不準備充當臨時醫生了。
“你這無可救藥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