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湫桐額頭上全是冷汗,臉色慘白。
他的嘴巴裡被塞了一塊布,上麵還有股顏料味道。布被塞得很深,都抵到他的喉嚨管,叫他忍不住一陣陣乾嘔。
他虛弱極了。
這輩子受過的折騰,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秦湫桐的胸口劇烈地起伏。
突然他的手腕處感到了一股涼意,擦過他的手腕,在他被攥紅的那塊皮膚上摩挲。
秦湫桐的呼吸停住,他意識到了什麼,雙眼立馬閉上,自欺欺人。
好像隻要自己不睜開眼睛,他的身邊就沒有鬼。
小孩子一上來就瞧見自己媽媽被捆在椅子上一動都不能動,眼睛瞬間紅了。
它急急忙忙爬過去,踉踉蹌蹌,仔仔細細去檢查媽媽的手腕,果不其然瞧見了紅痕。
它的眼睛紅到發黑。
若不是它的能力沒有恢複,那個男人隻要出現在它的跟前,它一定要將對方大卸八塊,生吞活剝!
它伸出自己的小手去摸媽媽的手腕,它摸到的地方秦湫桐都感到一陣陰冷,但緊接著那種發熱細癢的感覺就沒了。
他看不到自己的手腕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小手在他的身後作亂,給秦湫桐解開他身上的束縛,但是小娃娃的小手沒有那麼靈活,兩隻手加起來隻有長短不一的五根小指頭,很難獨立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
秦湫桐哆嗦了一會兒,很快也發現了這怪異的地方。
他以為身後的鬼要殺死自己,沒想到現它竟然要幫自己解開皮帶!
秦湫桐心中又急又怕,急的是男人怎麼還不上來,怕的是剛剛自己為什麼沒有將屋子裡有鬼的事情告訴對方,讓自己現在遭到了這種罪。
若是對方能跟自己一起遭罪,他心裡也是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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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立臨帶了人風風火火要去畫家家裡。
喬銘得知了消息,從診所裡急忙也趕了過來。
江立臨將案件的調查結果給了他。
檔案上不止有兩個被害者的資料和案發的經過,甚至還出現另外三個三者。
隻是這三人死亡的時間和地點在一個月之前,也不在附近。
喬銘繼續往後翻,看到了曾經出現在報紙上的蝴蝶。
“這些蝴蝶是從佛國被偷渡過來,這三個死者,一個是負責海關檢驗的人,檢查出他攜帶了不知名的蝴蝶不讓他進入米國,一個是佛國的商人,也是賣家,另一個是不出名的棒國畫家。”
喬銘的思緒剛縷開,又打了結。
“前麵兩個好理解,他為什麼要殺了一個畫家?”
江立臨從懷裡掏出來一張身份證,顏色發黃,還帶著汙垢,用小小的袋子裝著。
“小野向人,這才是他真實的名字。”
喬銘盯著手裡的東西看了又看,他是學醫的,自然是認出來身份證上麵的照片跟畫家本人是同一個。
雖然畫家的相貌改變了不少,看起來像是兩個不相乾的人,但他的骨相是沒有多大變化。
“現在湫桐在他的手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何事。”
江立臨道:“靈蝶在佛國又被稱為‘死亡之蝶’,與佛牌、古曼童等都是一類之物。但其能力遠遠沒有後麵兩者厲害,但勝在繁衍數量龐大,更為廉價。”
江立臨回想他今日去畫家看到的,“那些靈蝶應該還在他的家中。”
“他家中的客廳裡隻有一對沙發和茶幾,彆的什麼都沒有,牆壁空空蕩蕩。他既然能將靈蝶賣出去隨機殺人,那家裡鐵定數量不少。”
江立臨肯定,那幾麵空蕩蕩的牆壁上定然全是密密麻麻的靈蝶。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看不到。
喬銘對江立臨的工作並不指手畫腳。
他坐在車子裡,旁邊是江立臨的組員。
他與江立臨都用的母語交流,旁邊的人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很快,車子就到了畫家門口。
前後三輛車下來十多個人,每一個人都穿的密不透風,頭臉手腕腳踝都裹得仔細,一點風都吹不進來。
所有人的腰間都彆著一把槍,手裡又抓著一個漁網,口袋裡有打火機。
做好了隻要捕獵到一隻蝴蝶就將其燒死的準備。
此時外麵已經天光大亮。
江立臨的組員們跟在自己隊長的身後上前。
江立臨敲了敲畫家的家門,又按響了門鈴,他們站在門口等了兩分鐘,房屋內沒有傳出來半點聲音。
“砰砰砰。”
“叮咚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