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結伴回到染坊，阿婆已提前幫他們將衣物收了起來，放進了紙袋裡，隻等著他們來取了。

鬱圓將那三條裙子都各自拿出來欣賞了一番，才滿意的放了回去，想到等下就要給溫時遠當模特，趁著他沒在屋子裡，連忙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

她垂眸一看，今天出門時為了方便，隻穿了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她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穿這個怎麼當模特啊？

鬱圓思考之後，再度翻出那三條裙子，選了一條肩帶寬一些的長裙，趁著溫時遠還未回來，連忙換上。

溫時遠拿好相機回來找她，進門入目是她纖瘦的背影，藍白相融的收腰長裙勾勒著曼妙的腰線，隨意散落的長發拂過白皙的肩頭。

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正搗鼓著頭發的鬱圓回過頭，看到是他，不禁展顏：“你來了，我們現在去拍嗎？”

“我要不要補個口紅？”

她今天沒化什麼妝，單是素顏已似出水芙蓉，她皮膚生的白，柳眉杏眼，睫毛濃密，隻是素淨的模樣已然十分勾人。

溫時遠倚在門口，神色溫柔：“都好。”

鬱圓猶豫了幾秒，忙補了點口紅，她知曉溫時遠很少拍人像，更想要表現的出色一些，不讓他失望。

她準備妥當，跟在溫時遠的身後走出染坊，開滿花的街巷裡此刻正有幾人在拍照，他們特地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

溫時遠找到位置和角度，隻任由著她自己擺好姿勢，她先前很少被他人這樣拍，就連和朋友出門也是由著朋友各種指導姿勢。

因此在他的鏡頭裡看起來是格外的僵硬，他探出頭看向鬱圓，鬱圓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含著歉意開口：“怎麼了？是不是我太過僵硬了？”

“沒事。”溫時遠看著她茫然無措的模樣，有些呆愣的可愛，他不禁失笑，接著捧起相機來拍她。

“你能教我一些姿勢嗎？”鬱圓僵硬的擺了幾個姿勢，還是覺得違和。

“好。”

事實上溫時遠極少拍人，更不了解怎樣的姿勢看起來是更妥善的，但他多少還是看到過魚安等人怎麼做的。

他克製地站在稍遠些的距離，不敢伸手去碰她，抬著胳膊隔著衣料去擺弄她的胳膊，讓她看起來更放鬆。

鬱圓看著身前的人，他有些遠又好像有些近，遠到得體自然，近到似乎能感受到他輕微的呼吸，他身體的溫度隔著袖子薄薄的衣料傳到她的腕間。

鬱圓不知道從他們身後的方向看過去，他們像是在擁抱。

溫時遠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再度舉起相機，取景器裡的人看上去少了一絲僵硬，卻多了一絲局促，臉頰微紅，和身後的花朵相得益彰。

他愣神了一瞬，摁下相機的快門鍵，站在花瀑前的鬱圓舒展著雙臂，頰邊暈著自然羞赧的笑意。

快門鍵的聲音響起，他突然想起了幾個字——

人比花嬌。

此刻在他的眼前，體現的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