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尚在雲層裡旖旎,東邊的天空透露出一絲橙紅色的霞光,微風拂過枝葉,新的一天隨著鳥鳴悄然開始。
霍荔提著書包溜進教室門,江迤倚在椅背上跟鄭侯說著些什麼,中性筆在指尖靈活的轉動。
“早,霍姐!”鄭侯見霍荔走過來,揮著手跟她打招呼。
霍荔將喝完的牛奶盒投進垃圾桶,衝他翻了個白眼兒。
江迤挪了挪椅子,提起眉梢看著她,手中的動作也沒停。
霍荔把包扔在桌上,側著身子進了座位,“謝謝江哥。”
付丹妮也扭頭打招呼:“早呀,霍霍。”
“早呀,寶貝兒。”
霍荔桌上各種資料如猛獸般叫囂著,亂七八糟,沒一點能落手的地方。
鄭侯看著三人,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委屈:“靠!什麼情況啊?霍姐你不公平,你跟迤哥說話都不帶理我的!嗚嗚嗚……”
“誰讓你那麼欠兒!”付丹妮眨眨眼,忍不住懟他。
“不是,什麼情況啊,迤哥你什麼時候和霍姐握手言好了?不帶人家!”鄭侯做撒嬌狀,也眨眨眼睛。
鄭侯人如其名,瘦得跟隻猴兒沒兩樣,那麼高的卻最多120斤,整個人瘦得脫相,還戴著副厚得可以防彈的千度近視眼鏡。
他就瞪著臉上那對窟窿看著霍荔,故作賣萌狀。
眼窩深陷,黑眼圈像一片片陰霾,一副乾屍狀。
霍荔差點被他這操作送走,鄭侯這逼撒嬌真的太要命了。
“彆這麼盯著我,我害怕。”她撿起桌上的包扔了過去。
鄭侯接過帆布包眨眨眼,撒嬌道:“霍姐你不愛我,你嫌棄我!”
一旁的付丹妮看得目瞪口呆,這什麼操作?果然男生發起嗲來,就沒女生什麼事了。
霍荔實在受不了眼前這人的姿態,真就像從墓裡剛爬出來的一樣。
她作勢再要扔書過去,啐了一口:“你能彆惡心我嗎?”
“怎麼這樣說人家呢?嚶……”鄭侯一鼓作氣,勢必要把霍荔哄好的架勢。
哦不,惡心死她的架勢。
“我他媽……”霍荔一本英語詞典給他砸過去。
鄭侯見情況不對,趁霍荔發火前熟練的把書包和詞典放回原位,嘴裡也閒不住:
“我不管,霍姐你跟我說話了,那就當原諒我了!”
“……”
霍荔忍住想翻白眼的想法,甚至想拖出屁股下的椅子扔過去。
江迤桌上不知道怎麼時候也跑過去幾本霍荔的書,他敲了敲桌麵:“把你桌子收一收。”
霍荔把書包塞進桌肚裡,遺憾道:“沒用,要不了半天就亂了,收拾了也白收拾。”
江迤把那兩本書往她桌上推了推:“隨你,再放我桌上,直接給你扔了。”
霍荔眼睛一瞪,不愧是江狗啊,翻臉堪比翻書。
昨晚還一副狗腿哄人的模樣,現在她都要懷疑昨晚那個江迤是不是精神分裂出來的。
“你無情。”霍荔氣憤地接過自己的書,輕飄飄的丟了句。
江迤側臉抬眼,一副看不懂她的表情。
“江迤你無情,你昨晚上可不是這樣的!”她噘著嘴嘟囔,惡狠狠地收拾桌麵,把氣都撒在書上。
“對,”江迤扯過試卷,嘴角無奈地勾了勾,“我無情。”
鄭侯不知道怎麼聽了一嘴,他扭頭以為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
昨晚?無情?
這是什麼詞,怎麼聽著這麼邪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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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課鈴響過去了十多分鐘,班上依舊鬨哄哄的,霍荔看了眼課表,物理課。
“什麼情況啊?濤濤老師可從來不遲到的。”霍荔閒著沒事,拍了拍付丹妮肩膀問。
付丹妮側著身子跟霍荔八卦:“你知道這節課為什麼遲到嘛?”
霍荔趕緊湊過去,胳膊枕在江迤的桌上,一臉好奇:“什麼情況啊?被其他班女生攔走廊上表白了?”
小組內的兩位男士頓時沉默。
付丹妮笑著拍拍她的手:“才不是,聽說劉老師他們班有個女生暈倒了,然後劉老師直接給人背去了醫務室。”
霍荔“哇喔”一聲,拉長轉音。
“這什麼言情小說的橋段?”霍荔不禁感歎。
劉濤任教時間不長,憑借著獨特的個人魅力收獲迷妹不計其數。
雖然他們班男生對他意見挺大的,不服這個年輕老師的管教,但是女生都出奇一致的沉迷於劉老師美色中,無法自拔。
就連老師都猜測,劉濤接班之後,這幾個班的物理成績估計都能漲不少分數。
“那可不,我都羨慕死了。”付丹妮發自內心感歎。
“如果劉老師換成公主抱,那消息在學校可不得炸了!”
“炸不炸我不知道,老劉肯定會被領導訓話倒是真的。”鄭侯一句話點醒兩位戀愛腦。
高中階段最忌諱的莫過於異性間的年輕教師與學生關係走得太近。
鄭侯剛說完,課代表就過來發了上次做的物理試卷。
“霍霍,劉老師真的太可愛了。”付丹妮扯著試卷給霍荔看,指了指試卷首頁頂端。
霍荔瞅了瞅付丹妮的試卷,上麵畫著一個可愛的貓貓頭表情包,還寫著兩句鼓勵性的評語。
她接過自己的試卷,同樣的位置,也畫這個貓貓頭捏花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