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爺在那邊的咖啡館,請兩位小姐過去。”
這個人的態度倒是畢恭畢敬,看起來也不怎麼□□了。
徐遠途喃喃一句,“過去看一下也沒損。”
誰知道就是因為她這一句,陳虔的身份提前轉變。然而該來的總是該來的,所以是提前還是推遲,對陳虔來說,都沒差了。
沒有這個人讓她的身份轉變,也會有另外一個人讓她站在這個轉折點上。她從來都不恨那些讓她身份轉變的人,她恨的,隻是那個給了她身份的那個人。
“那就過去看一下咯。”陳虔抱緊她家老公,和徐遠途相視一笑,看著眼前的黑哥訓練有素地後退一步,紳士地推開了門。
徐遠途瞪大了眼,對著陳虔努努嘴。虎穴意識不是沒有,隻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過今天這種陣仗,要是起了變卦,靠她們兩個,隻怕是無法擺平。
徐遠途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
陳虔眼角瞄到徐遠途發了短信,才把手裡攥著的手機放下。剛剛她也發了個信息出去,內容差不多,通知不同的人而已。
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徐遠途傻了眼。眼前的這個人,眉眼間和陳虔有些像。但是細看又不像。
他狹長的丹鳳眼半眯著,嘴角微微彎起,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懶散,一手拿著咖啡杯,一手撐在沙發邊上。英俊完美得無懈可擊的側臉,微微透著邪氣。徐遠途看得有些出神,這個男人,絕對夠得上危險二字。
似乎是要欣賞窗外的景色,似乎是品了一口手中的咖啡,這才慢慢轉過頭來,向陳虔她們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看起來,似乎是友善而已。
徐遠途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陳虔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怎麼也笑不出來,臉上的肌肉似乎是抽筋了,怎麼笑,怎麼的皮笑肉不笑。通常她不會有這種狀況,有這種狀況的時候,意味著她真的要發生狀況了。
“你好,陳小姐。”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似乎是來自天堂,穿過厚厚的雲層,經過介質的傳播,慢慢傳到她們的耳朵裡。這一刻,徐遠途覺得自己似乎是沉浸在夢裡。
她一直做的那個夢。
夢裡麵,她閉著眼,睡在那個裝滿水的缸子裡,一動不動,似乎死了一般。但是她卻還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還有那隨著水波慢慢想四處散開的頭發。最後整個水缸都像裝滿了墨水,連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那時她很害怕,但是醒來的時候,卻總是好奇的想去一探究竟。
眼前的這個所謂少爺,給她的感覺,就是危險。然而似乎冥冥中,她又覺得有趣。
有一種人,天生從容,無論是出場哪種場合,都能夠泰然自若。很顯然,陳虔是這種人。但是其實據陳虔自己說,她是麵癱。人家麵癱是麵無表情,她一麵癱就隻會扯嘴角,變成所謂的微微一笑。
很紳士的黑哥拉開少爺對麵的凳子,徐遠途看了陳虔一眼,她的嘴角還是微微向上,然而眉毛也微微皺著,並沒有立刻坐下。
陳虔覺得自己得了職業病,一切新鮮的東西,在她看來,都是鮮貨亂蹦的大蝦。說白一點,這是她物質生活的來源。沒有一個人,會和自己的物質生活過不去。
“先生貴姓?”
少爺臉上的表情微訝,但也隻是微訝而已。
這種表情,和麵癱的陳虔極度相像,徐遠途的第六感,超級神準。
“免貴陸,庭輝。”陸庭輝用眼神示意旁邊的黑哥,黑哥看了一眼旁邊跟著的兩個保鏢,一行人就都退到稍遠的地方去了。
有錢人的排場,有錢人的眼神示意……真是有錢人。
不過也不能這樣說,有種暴發戶,有錢是有錢,但是太外露了,就顯得膚淺了。像陸庭輝的這種,將有錢內斂了,但是卻在不經意間讓你知道他有錢。這種,才是最聰明的。
“陳小姐一定很好奇,到底我找你是為了什麼事。”陳虔明顯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這點讓他有些在意。
“不知陸先生找我,是為了什麼事?”貌似她越來越不會與人打交道了,原本應該最早問的問題,她還是要在彆人的提醒下才問出。
陳虔想她其實是能夠理解陸庭輝這種心理的,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平日裡驕縱慣了,走在哪裡都是人們的焦點,自然是不能夠容忍人家對他的忽視。
不過也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陸庭輝其實不想和她廢話,隻是想讓她早點進入話題。
陳虔隻能拭目以待。
“作為陳小姐未來的另一半,我想現在開始了解彼此,是很必要的。”陸庭輝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做作。
“啊?”
“啊?”
果然物以類聚,兩人都“啊”了一聲,呆滯地看著陸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