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從中午開始就陰雲密布的天空,終於在下午的第二節課釋放出它準備“一瀉千裡”的信號。
幾分鐘,果不其然。地麵莫名出現的雨滴由小到大,很快就把地麵徹底浸濕。
從大雨下下來開始,學校的公共電話亭就擠滿人,都是拖家裡人/鄰居好友帶傘的。
“你不去打電話嗎?”惠利問我。
“人太多了,我過一會再去。”
我發現,班裡人有傘的人更傾向於同類抱團共傘或分享,而有傘的女生也非常多。可惠利寧可麻煩自己,也不與彆人一起共傘或者借傘。
“惠利,你為什麼不去借把傘呢?”
“這個……”她示意我湊過來說悄悄話,“從小我媽常常抱怨我把東西搞丟,而且都是從彆人借來的東西,害的她總是賠禮道歉,甚至跟我一起去原來搞丟東西的地方找東西……”
……難怪你媽媽辛苦到一年多都沒給你做家鄉菜。
“那跟彆人共傘不行嗎?”
“這個嘛……”她一副難為情的表情,估計家裡是屬於不太好的。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借或共傘?”
“男生那邊僧多粥少,傘資源全都瓜分完了。至於共傘……理由跟你差不多。”
“差不多?”
“反正也是不好意思跟彆人共傘了,而且我也會有人給我送傘的。”
“承太郎嗎?”
“……應該是。不過他請的是病假,就不知道能不能過來?”
“要是不過來了?”
“還會有家裡其他人了!大不了就找小野老師……他沒準有多餘的傘,就是會被問數學題罷了……”
到了自習時間,正在我盯著數學題出神時……
“咚—咚—咚,請問空條離人在嗎?”
一個外班的同學突然敲門叫我。
“這。”我舉手示意。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請問什麼事情?”負責自習的鈴木老師問到。
“上田老師找你過去。”
我全身瞬間繃直,呼吸停滯,心跳錯拍中……
鈴木老師:“教英語的上田輝老師?”
“是的。”
“空條同學,你去吧。”
我緩緩起身,眼神往向四周,隻希望我的求救信號能有人接收到,尤其是川橋百合子。
百合子也猶如神助,在我走出教室沒多久她就提出要去上廁所的請示。
然而鈴木老師的否決讓我心徹底涼了半截,估計是百合子前麵去了一次廁所,已經被禁足了吧……
惠利一臉懵逼,一副剛剛睡醒的狀態。
三郎和秀明倒是一臉幸災樂禍,以為我是做的作業太差了被拉去開小灶了。
沒辦法了……隻好孤軍奮戰了!
走到辦公室門口,我調整一下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才敲響了門。
“斯密馬賽……”
“Come in!”
我頓了一秒,深吸一口氣後開門進入。
頻頻加快的心跳,卻在進門看到那個頭發稀疏的老頭時瞬間驟停。
那個神情……那個高高在上的眼神……絕對不會錯的。
“空條同學,坐這。”上田老師拉開那老頭旁邊的椅子。
“介紹一下,這位是青水寺二郎先生,高二年級的教導主任。”
“初次見麵,請多指教!”我下意識地作出恭維姿態。
“呀嘞呀嘞,我們可不是初次見麵了吧,空條同學。”
是啊……我永遠忘不了您那個巴掌……
“那也請您見諒和忘卻我與您初識的相待不周,往後多多指教……”
拍了幾個馬屁後,我才開口問上田老師:
“那老師,您叫我過來有何事?是與我相關的事嗎?”
“不用那麼緊張,主要……是一些關於其他的事。”
“關於誰的?”
“哈!”青水寺主任嗬斥道,“孩子,彆裝傻了!你知道的~”
我隱隱一點不安,但還不夠確定。
“關於空條承太郎的事。”上田老師“貼心”地說清了問題。
我心頭一驚。
“承太郎?他怎麼了?”
“承太郎今天沒有來學校,這個你知道的吧?”
“知道,他今天請病假啊……他沒有通知你們嗎?”
青水寺主任:“準確來說我們給他打過電話,但他接聽後卻完全不回應。”
“不會吧?”我疑惑道,“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嗎?他狀態再差也不會接了不出聲的?”
主任:“……看起來你對空條承太郎同學挺了解的。”
“我跟他畢竟是多年的,鄰居好友。”我頓了一下。
“你們倆人不是兄弟?”
“不是,隻是同姓。”
他擺了一個尷尬的小表情,又立刻恢複嚴肅。
“那你們倆認識多久了?”
“從小學認識到現在有6年零2個月。”
“這麼看,你們也算是竹馬之交了。”
“可以這麼說……”
這時候主任卻得逞地笑了笑,我瞟了一眼上田老師——他也一副憋著什麼情緒的樣子。
“既然是這樣……那一切就說得過去了。”
“什麼?”
“空條同學,你現在就跟我們坦白吧!一切會得到好的處理。”上田老師這番話更讓我一頭霧水。
“不是,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