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他吧?她問。]
看著純,讓人心安,心臟上頭的重量彷若輕了一點。
[他看著外頭沒有說話。]
你不是誰,你誰也不是。
[隻是一切都是謊言,拿來自欺欺人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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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前,他猶豫了。
見手塚不說話,女人馬上從抽屜抽出一份表格遞給他。
「通常會知道這裡的,會想要來這裡訂做的,都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成品。」她手對交叉頂著下巴,「你、也不會例外。」伸出帶著白色手套的指頭點了點手上的紙張,「請在這兒填上你的要求,」
「然後我們會替你完成你的夢。」微笑,但同樣沒有什麼溫度。
表格上隻簡單的印著定製的基本訴求,像是身高、發色、瞳色等等,沒什麼特殊的字段…
但有一行字吸引他的目光。
心臟的顏色?那又是什麼?
或許手塚的視線在某個地方停頓太久,女人撇了那張紙一眼後解釋:
「娃娃們會在製作過程中放入一顆心臟,不同顏色的心臟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你想放什麼?」她淡金色的眸色瞅著自己,銳利刺人的感覺稍縱即逝。
手中的原子筆在紙上頓了頓,過會兒手塚放下筆──
「他並不需要心臟。」抬眼,直視著女人的眼睛。
她的眼神略帶詫異,但很快露出一絲興味,像是忽然覺得眼前的客人不同於一般。不過她沒再說些什麼,隻是拿回那張紙看了看上頭手塚寫的部份。
不知怎麼的,手塚覺得女人臉上原本生硬的表情彷佛柔和許多。
她歎口氣,慢慢說道:「世人都說娃娃們沒有心,我認為是頗為偏頗的概念。倘若都相信鬼神之說,又怎能否定其它物體沒有靈魂呢?」
對方一直無起伏的聲音忽然有了那麼一點波動。
「有時候,沒有心的,或許應該是人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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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宛若又見到不二周助的背影,他第一次緊緊的抱住她。
眼淚那樣珍貴的感情結晶,絕對不可以輕易落下。
你說,它又可以洗淨什麼?
假如我無法保護你,那我就隻能保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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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這是…?」女人困惑地問。
「我希望這個能夠代替心臟放在他胸口。」
望著握在他手上的東西,她沉默不語。
『手塚,我隻能是安道純了你知道嗎?』她睜著天空藍的色澤看向自己,眼神裡盛載著悲傷。
「做成之後,你會替它取名字嗎?」
「還是,你早就想好要取什麼了?」
女人站起身,一襲華麗的哥德式洋裝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發亮。
「有取了名字等於給它靈魂的這個愚蠢想法,我們果然、都是執著的人啊…」
然後伸手接下那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