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科舉,你本已如願以償。但那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著實惹怒了宋仁宗,殘忍地換來一句“此人好去淺
斟低唱,何要那浮名?且填詞去。”我無法想象你當時的心情,應該很痛,應該很疼吧。夢想硬生生被打得七零八
落。你倒看的開,徹底沉淪於舞榭歌台,做個白衣卿相。仿佛可以看到你那抹瀟灑放浪的笑,隻是不知這微笑中又
有多少的心酸,幾分真實,幾分頹廢,幾分無奈!
沉淪的眼眸中有些許柔情。自你成為北宋第一個專門寫詞的人後,你徹底輾轉於溫柔鄉中,沉淪於瓦肆勾欄中,
且讓此帶走你的憂鬱,且讓此帶走你的壓抑,就讓你徹底沉淪。你沉淪得乾淨,你沉淪得純真。你以你的真心來對待那些被世人用以汙穢言語形容的歌妓。你同情她們,那不是憐憫的同情;你愛憐她們,發自內心的愛憐,而她們也正用一顆顆純正熾熱的心加以回報。你才華橫溢,致使“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你柔情似水,致使那些歌妓有著赤誠的心聲——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得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麵,如此的大膽,如此的直白。不曾忘記,你死時一貧如洗,是你的歌妓姐妹們集資營葬,如此的情深;往後清明節,歌妓們赴其墳地祭祀,並相沿成習,稱之為“吊柳會”,如此得意重。我想就算上天把你打入地獄,她們也終會將你拯救出來,因為你是柳三變,一個風流不羈,柔情似水,以心待之的柳三變。那雙沉淪的眼眸中些許的柔情,在世人稱之為汙臟的地方,也顯得如此的明淨……
你初名三變,後改名“永”。柳永你是想讓你成為永恒麼?那麼我告訴你,你已經成功地做到了,你已經在詞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且讓你沉淪,沉淪於那片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