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1。
現在是一個人那把傘朦朧的傘衣,而所有的故事則是它的傘架,也許有的是折斷了的也許有的依然是完好了的。但至少都是經曆過緘默或是怒濤一般的世事。夏花還記得以前她上學的時候每到有台風來時,她想用傘去正麵迎著那風,每次那隻傘總是會隻剩下傘衣,而傘架總是變得彎彎曲曲。那個時候她最經常會換傘,雖然是在學校放假的期間。她想看一把傘承受完所有風力後的情景,但並無什麼特彆大的差彆。
所以到了後來,她更喜歡直接去看那草長鶯飛時的景象,拉著一隻小小的風箏和小弟弟一起跑出去玩,然後在風箏快壞的時候把它塞到弟弟的懷抱中去頭也不回地跑回家去,再到了春天快過去時她便再也不出房門,靜靜地待在屋子裡看那些描寫春天的景物描寫。
“林溪,你該出去多和那些小朋友玩一玩的。”母親每次總會這麼勸說她,有的時候到彆人家做客她也總是會接受到一兩句他人所說的——“林溪你不要學你爸那麼固執,應該學你媽多說一些話。”可是她害怕,自己說得太多了又得不到彆人的回應,害怕像看春天看到最後又會失去了它。所以她寧願學公雞早晨一叫人們就都起床也不必說太多話,這是她從她父親那裡聽來的一句話。
“……林溪。過來看看爸爸釣的兩條魚吧,它們現在多有生氣。”忽然林溪聽到了父親的叫喚,匆匆地從椅子上滑下來,跑到那個很白很白的桶旁邊,恩——裡麵是兩條紅色的魚。“很好看,比早上它們說的魚肚一般的東方好看。”父親擦掉魚兒遊動時濺起的一些水,抬起頭,此時此刻他正好看到林溪眯成了一條縫的眼睛還有嘴角似有似無的笑,他想起自己該畫一幅春天給林溪私藏起來了。那年林溪12歲,她的父親還活力充沛沒有像四年後那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知道麼,後來她的父親真的給她畫了一幅很漂亮的春天的畫給林溪私藏,林溪把它和他的照片一起放在了她的床頭。那幅畫裡是她的父親和一幅很美的背景,但她的父親說要等到他死了那個畫上的人才能夠熠熠生輝。那才是春天,不訴傷悲的春天。
“恩。”林溪似乎是在回答著當初父親的話,忽然恍惚地笑。
2。
時光繼續懶懶散散地往前走,林溪終於上了高中了。那天她母親特地殺了鴨用三七燉著給她喝,但她隻喝了一口說了聲很苦便說什麼再也不肯喝了……其實真的不苦,她知道她媽特地放了很多的鹽巴就是怕她說很苦。可是她真的不想喝,傷感不適合她,她喜歡的還是春天。從旅行箱的最底層找出了那幅她父親給她畫的畫,再仔細地擦拭了一遍,她對自己說:“林溪,你上高中了。噗嗤……”開懷大笑。
願君安好。她覺得自己還是隻能對他們那麼說。
她隻是知道,在學業上她無法做到報答父母親那種程度,所以也隻能套用其餘同學的一句話:願君安好來訴說她想發表的言論。不是長篇大論,因為林溪自此請你們繼續目送。從筆袋裡重新取出彩色鉛筆,開始給有些褪色的畫重新上色……恩,那是很漂亮的草綠色,像姨媽們出去旅行寄回來的那張照片一樣很漂亮。
日光還有傾城的草綠色。
草不枯,故事裡的孩子不該學著流淚。
3。
月光靜靜流淌
流淌
淌進那個深夜都不曾入睡的女孩兒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