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得有些可怕，府醫微微顫抖，哆嗦著慢慢鬆開了手。

“唉，靖康王這麼多年頭，病痛折騰的厲害，也算是解脫了”府醫道，“王爺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便是世子您，能平安順遂，莫要過於傷勞啊。”

燭火“喀拉”跳動了一下，照在謹願同父親一般蒼白的臉上。

他靜立在床頭，垂眸望著靖康王，一動不動，默了半晌，才乾澀的擠出一個嗯字。

老府醫歎息著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你們也回去罷。”

“是。”一直在角落的兩個丫鬟，也輕手輕腳歸去，隻留一輕微的關門聲。

屋外雪還在落，蒙蒙沉沉的，這個冬至的夜晚，在靖康王府，已失去了冬至的意義。

謹願出了屋，就在這聽秋堂院內，倚欄望雪。

雪花飄颺到紅燈籠上，蒙了紅，遮了月，一如八年前，彆了，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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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戟景七年。

北辰南下，攻下臨川，大火在靖康王府燒了一天一夜。

後來，這成了一樁茶館裡頭，說書先生必講的一樁怪事。

可不是嗎，那年雪下的那樣大，可火卻燒了一天一夜。

更令人稱奇的是，靖康王一家三口，皆死在了冬至夜。

這靖康王府隻剩下斷壁殘垣，被人們稱作鬼柴子。都說這鬼柴子，是大凶之宅，克死了靖康王一家。

臨川後來就有了一個避諱，說冬至這天不能掛紅燈籠，否則閻王索命，鬼神纏身，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