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拉達曼提斯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冰箱裡有果汁和司康,至於方便麵之類的垃圾食品,此地不負責提供。”
“誰喜歡吃連細菌都不敢碰的英式料理?”加隆攤攤手說。
“根據我個人的想法,希臘料理隻有難以下咽的橄欖可以做代表,和那裡的人一樣素質低下----至少我們國家的人不會無緣無故闖空門。”拉達曼提斯回擊道。
“你找打嗎?”加隆把拳頭掰得響了幾聲。
“根據我的個人觀點: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兩人摩拳擦掌正要開打之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肯定是房東來收房租了。”加隆幸災樂禍地說。
“您要顧慮的是您的安全吧?”拉達曼提斯回答。
“說得對,為了避免我不被當成小偷轟出去。”加隆一骨碌滾到床下去了,順便將那個怪物的頭顱也拎了進去。
拉達曼提斯考慮了幾秒,打開櫃子,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家用醫療包來。他看看牆角的血跡,皺了一下眉頭,從醫療包裡拿出兩瓶用玻璃瓶盛放的紅藥水,將它們摔到那個角落裡,血跡的顏色很快被四濺的藥水掩蓋了。但是血腥味還是沒有辦法消除的。
於是,他展開一卷繃帶,將它在自己手臂上妥善地纏繞起來。然後將台式電話的聽筒拿起,放到桌子上,裝出之前還在與人電話交談的樣子。才去開門。
房東果然站在門外,手裡拿著賬單。
那個令人生厭的老頭果然是來收房租的,該老頭隻是以為拉達曼提斯在外麵和人打了一架或被人捅了一刀,並沒有多過問他的情況,拉達曼提斯也希望他不過問,痛快地交了房租。
要知道他一向是嚴格按照租賃時間來交納房租的。因此也是房東眼中最令人討厭的房客之一。
在房東走後,拉達曼提斯終於鬆了口氣。他關上門,將電話聽筒擺回原位。掀起床單,對著加隆說:“你可以出來了。”
加隆從床下灰頭土臉地爬出來:“這個房東老頭之前做過收稅的,是嗎?”
拉達曼提斯有些驚愕:“很對,加隆,但是……你怎麼知道?”
“沒有任何人比收稅的更適合乾房東這一行了。他隻關心你的錢,但是他不關心錢是怎麼來的。還有……注意他近乎是斥責的語氣和像怪獸吃人一樣的眼神。我看見了,他一直在盯著你房間裡唯一值錢的那台手提電腦。”
“我不敢同意你的意見。”
拉達曼提斯又從醫療包裡拿出一卷沒有拆封的繃帶扔給他:“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想我有必要洗個熱水澡。”加隆說著,扔下繃帶就往浴室裡走。
“如果你十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又身受重傷的話,去洗澡很可能會虛脫的。”他好心地提醒他。
“連重傷的定義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書呆子沒有資格在一旁指手畫腳。”
加隆瞥了他一眼,轉頭去浴室了,不一會兒就響起花灑噴水的聲音。
“那個,你需不需要毛巾?”
拉達曼提斯這才想起來毛巾還在陽台上的晾衣架上掛著,於是他急忙將毛巾取下來,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問。
“白癡都知道洗澡的時候需要一條毛巾。”加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