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黎沒有多言,跟伊萊接觸時間雖短,但祂已經知道這位少年蟲母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無知。似乎蟲母們都是孤獨的獨行者,很多東西根本就不會透露出來被其他智慧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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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蟲帶隊的是蒂亞,早就得到消息的她對伊萊和他的夥伴們出現並不感到意外,隻是遵從指令,冷聲告誡:“不要在我劃定的區域外走動。惹到麻煩沒有蟲有空出手去救你們。都聽到了嗎?”
伊萊帶領著少年蟲族們回答:“知道了!”
有些無奈地看了看伊萊,蒂亞聲音緩和:“好了,去玩吧。”
每天都有蟲在向海彙報著蟲母的行蹤,伊萊提出要到禁閉室海就已經猜到他的打算,海並不反對蟲母了解蟲族情況。相反,他還很期待伊萊發現蟲母帶給蟲族的糟糕影響,讓他對現狀不要生出什麼反抗的心思。
這場名為學習實則遊玩的遊戲就這樣開始。
看到伊萊已經安排好小團體的分工,自己獨自探索,蒂亞指尖微動,發出行動命令。
伊萊小心地伸出精神觸手開路,紅色眼眸仔細觀察禁閉室的構造。
那群精神暴動的蟲族就像是犯人一樣被困在這樣狹小的空間,真受苦啊。
見診療室發出各種淒慘的動靜,伊萊忍不住跟隨換班下來的醫療蟲走動,禮貌開口:“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這個醫療蟲身形格外高大,陰柔麵貌倒是為他散去戾氣。醫療蟲低頭看向伊萊,從得到的消息推測出他的身份,友好回應:“可以。”
少年蟲母的問題一連串地全部冒出來:“藥物已經無法控製住蟲族的精神暴動,所以采取器械壓製了嗎?”
“禁閉室的蟲族精神暴動為什麼會這麼嚴重?”
“這種狀態下的蟲族有多大的幾率能恢複正常?”
醫療蟲邊走邊溫聲回答:“曾經接受過蟲母的安撫,藥物對這些蟲族就起不了作用,離開蟲母的安撫越久,他們的精神暴動就會越嚴重,最終器械、暴力這些外力因素也將無法控製住他們的暴動。他們會在痛苦中死去。”
原來蟲母的精神安撫對蟲族不是一件好事嗎?
伊萊還想問更多的東西。
醫療蟲已經走到休息室門口,轉頭示意伊萊進去聊天。
少年蟲母不設防地走進去。
然後身後的門就被牢牢關死。
“你不是醫療蟲,你是這裡的病人。”回過神來,伊萊斷定地說。
眼前的陰柔蟲族褪下偽裝,緩緩摘下手上套著的生物手套,不慌不忙地應答:“答對了,新任蟲母。”
“你們找我是要做什麼?”伊萊儘量保持鎮定,在身後兩名蟲族的威脅下走到房間的中心位置。
“當然是,殺掉你了!新任蟲母。”陰柔蟲族言語誇張,帶著病態興奮。
伊萊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到這麼明顯的殺意,蛋殼裡的記憶蘇醒般湧入腦海,少年蟲母身體緊繃。
“軍團長他們早就告知蟲族,隻要我沒做出出格的事,是不能殺我的。你們沒有權利。”言語不過是拖著他們罷了,時間夠久,會有人發現禁閉室出問題了。
猛然間,伊萊的脖子被一隻手狠狠掐住,蠻橫的力道把他提到半空。
呼吸不過來了。
蟲母白淨的臉上逐漸變紅,離地的雙腳喪失支撐點在空中亂動。
伊萊想使用精神力反抗,沒有獲得指令允許的束縛環發揮著作用,蟲母精神力尚未接近周圍蟲族就被強製斷開。
可惡!
失去反抗能力的蟲母弱小的輕易被蟲玩弄。
眼前蟲族青年發出愉悅的笑聲:“蟲族不歡迎蟲母,你遲早都是要死的。早死少遭罪,多好啊。”笑聲漫開,手中力道加重。
伊萊似乎感受到自己脖頸骨頭偏移,窒息讓他頭腦逐漸失去意識。
精神域聲音響起:【需要幫助嗎?】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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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蟲母的能力不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