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太陽西沉,天色逐漸暗下來。
姬長清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注視著自己修長的右手。
思索著,自己現在,到底還算不算的上是個人類呢。
他的掌心之中,懸浮著一個淡藍色清澈半透明的水球。
這水球,隨著他的意念,被他隨心所欲的肆意變換著形狀。
然後水球消失,他的手上又燃起了一簇距離手掌半寸左右高度的赤紅色火焰。
火焰跳動燃燒,火光閃爍著照亮了沒有開燈而略顯昏暗的客廳。
在他的領域之內,他無所不能。
他可以憑空毫不合理的創造出食物和水。
嚴謹點說,倒也並不是真的憑空創造出來的,製造出物質的同時,他也需要消耗掉並不等量的物質,用來交換。
他隻能轉換物質,而並不能做到無中生有。
之前,在他不斷的凝聚水球扔出去的時候,他發現領域之內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最後空氣直接被消耗乾淨,領域中就變成了一片真空。
但如果他再將那些水球拿回來,或者拿一些其他的東西,交換回空氣。又或者他直接將自己的領域,與外界接觸,撈一些外麵的空氣進來,填補回之前消耗的空氣,填滿領域。
他就可以再度續上之前扔水球的無聊行為了。
以藍星之後經曆極端惡劣天災,也沒有讓空氣流失掉多少的情況,他倒也不需要擔心沒有空氣這種能源的補充。
甚至他也不一定必須要用到空氣。
其實手邊有任何其他物質,也都可以做出不等量的交換。
一小塊鐵的能量,就可以輕鬆超過充盈數次領域的空氣,所轉換出的水球的數量了。
......
然後這領域,還可以做到讓他感受不到饑餓。
他從複活回來這幾天,幾乎一直沒有進食,但身體,時刻都保持在最好的狀態,看起來並不會餓死。
除此之外,他甚至不需要呼吸,真空狀態之下,他也可以長時間的屏住呼吸,心臟照舊跳動,大腦也沒有缺氧,如同一個正常人一樣,健康活著。
不懼寒冷,不怕炎熱,或許他還不會死亡。
很好的一點是,改變自身的身體狀態時,他並不需要消耗任何多餘的物質。
如果他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一直存在,那麼他的人生,就將會是開了簡易模式一樣,不需要再擔心未來的末世生活。
所以,忍不住的,他就有些擺爛。
回來了數天,也都完全浪費掉了,他沒有提早對即將到來的末世做出任何準備。
但他心底其實也清楚,自己不能完全把自己的性命,把自己的安全,隻寄托在這種莫名出現的詭異能力上。
如果隻憑著這種力量生存,讓自己變得養尊處優,活得像被溺殺一般。
假如某天這領域消失,他會比起普通人,更加不適應未來的世界,死的也隻會更快。
姬長清右手握成拳,將手中熊熊燃燒的火焰掐滅。
視線掃向對麵沙發上瞠目結舌看著自己的人,細細的觀察著這家夥臉上的表情。
這個人的臉上,沒有恐懼,隻有震驚。
皺眉的樣子,感覺似乎比起驚訝他的能力,更像是在震驚為什麼自己會當著他的麵使出來的樣子。
姬長清心裡有了點數,對著那人開口威脅道,“彆再讓我重複我的問題,不然把你燒成碳。”
他倒沒打算真要殺人,他本身並不嗜殺。
而且這家夥身上似乎也有不少秘密,或許和現在的自己一樣,是個重生的異類。
他也有點感興趣,這人身上那奇怪的音樂來源,究竟是什麼。
“我就問了個路而已,你罵我,還打我一頓!現在還說什麼,要把我燒了,你特麼還講不講道理了?!”何睿複盤了一下剛才的經過,發現自己真委屈。
他比竇娥還冤。
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來找這個主角。
簡直就是給自己找倒黴。
而且這主角已經神經病到,在他麵前毫不顧忌的暴露出自己的領域來了,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麼想的,真的打算把他滅口了?
“我為什麼要跟你講道理。”對麵那人一臉的理所當然。
不過何睿也能理解,沒有強大的武力,震懾對方,威懾對方,人家怎麼可能會跟他老老實實講理。
拳頭大才是可以講道理的先決條件。
這是一場不平等的對話。
“過來。”主角拍拍身邊的沙發,無端的突然喊他坐過去。
何睿一臉的莫名其妙,一雙眼睛眯成死魚眼,狐疑的看著語言和行動都有些異常的主角,“我才不過去。”
他話剛落,就看到對方起身,長腿一跨,很不禮貌的直接跨過茶幾朝他過來了。
何睿心裡罵著有病。
心想這孫子是不是喜歡跨欄,怎麼前麵不管擋著什麼東西都要一步跨過去,顯的這貨腿長啊?也不怕褲子線兒崩了,開個襠。
趕緊再次護住頭部縮起來,準備挨打,沒辦法了,他不樂意挨揍可現在這個形勢他也躲不過。
能做的,就隻有保護好腦袋,能多活會兒是一會兒。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莫名有種有SB玩手機不守紀律被首長逮,連累他們被班長吼著,兩分鐘之內穿好衣服帶好裝備,下樓跑個十圈二十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