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遲來,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但天色剛剛暗下來沒多久。
如今,無論白天黑夜,已經看不到人造衛星劃破大氣層墜落至地麵的景象。
夜色融融,月朗星稀。
黑蒙蒙的夜空裡,隻有那一輪明月,最為顯眼的懸掛著,月光灑落至室內,照在那抱臂站在落地窗前清秀俊朗,身姿挺拔的青年身上。
對方剛洗完澡,換上了一身他特意為這家夥挑選出來的寬鬆居家衣物。
濕漉漉的頭發,隻用毛巾隨意擦了擦,發梢仍有水珠滴落。
不想讓蠢貨的衣服被水滴浸濕,所以他擅作主張,將那些滴下來的水珠,儘數轉化。
對方像是有所察覺,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隨即又不怎麼在意般的繼續瞧向外麵那一片寂靜,毫無生氣的城市夜景。
姬長清靜靜注視著那人。
映入眼前的畫麵,是對方低斂著眉眼,在沉默地看著落地窗外的城市。
莫名突然感覺到彼此之間,仿佛像是隔了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明明他現在已經可以十分輕易的插手和乾預對方的生活。
由於不固定的停留在一個地點,出門在外,物資幾乎全部存貯在他的領域之中。所以對方的衣食住行,樣樣離不開他。
這家夥的日常生活,需要他的存在,他有著對方輕易不可能擺脫他的底氣,所以他應該對這種現狀感到滿意才對。
可實際上卻是,被對方一舉一動牽動情緒的程度,已經愈發嚴重,甚至於現在僅僅隻是看著對方緘默的身影,就無端的不安。
姬長清有些無法理解這樣的自己。
“休息吧。”
他開口,想要和蠢貨對話,讓這家夥回頭看看自己,停止保持那種仿佛離他很遠的狀態。
通過這段時間的考慮,他也理清了思緒。
明白了自己對於這蠢貨的情感,的確是那方麵的無疑。
他喜歡何睿。
在認識了這個家夥後,從日複一日的觀察中發現,這位,與他災難後見識過的那些人事物相比,顯得格外另類。
就像是一片黑暗臟汙的世界之中,突然跳出的一個格格不入的光點。
不由自主的,就對這個蠢家夥,產生了不同尋常的好感。
他對於蠢貨的喜愛,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分散過如此多的時間去關注,視線總會不自覺的總是追逐在對方身上,在意著對方。
觀察發現,蠢貨的性格,實際上較為強硬,麵對不認可、無法容忍的事情,並不會吝嗇於表達出厭惡。
又通過這些天,旁聽何睿和那個家夥的交流,了解到,蠢貨由於從小的家庭背景,又或者對方母親較為偏激的教育。
所以這家夥對於男女之情,從來沒有產生過任何想法,像是不感興趣一般。
到目前為止,還從未與人交往、從來沒有與任何人有過親密關係。
所以這家夥才會遲鈍的沒看出他是什麼心思。
哪怕外人,甚至是路人都能一眼察覺出他的不對。
但蠢貨卻是蠢到吸引了旁人而不自知。
他現在麵對的,是一個雖然是處於單身狀態,但卻從來沒喜歡過任何人的艱難目標。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