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服也變了樣子,外麵的防護服和靴子不翼而飛,隻剩下裡麵的貼身衣服。
何睿下床,穿上床下擺在那裡的拖鞋,快步走向房間門。
推開門,就正好和聽到動靜看向他這邊的兩個人對上目光。
其中一人自然就是他姬哥。
他看了眼,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發現那家夥居然是燙了半邊卷毛的非主流長發小青年。
那人狼狽的坐在地上,看到他開門,眼神仿佛淬了毒,看殺父仇人一樣,怨恨的盯著他。
何睿都想不通,哪來的這麼大的仇和怨,至於用這種眼神看他嗎?
心裡也沒多少感觸,挺平靜的。
想著如果是以往,自己被人這麼看著,這樣挑釁,肯定會過去把這人踹一頓的。
現在卻絲毫沒有那種心情。
完全沒被激怒。
猜測或許因為自己知道這人的下場可能不會太好。
說不定不能活著離開這裡,所以才沒了脾氣?
那人嘲諷一笑,“怎麼,要兩個人一起審我?嗬嗬,彆站那兒了!多你一個不多,物資什麼的,彆惦記了,我死也不會還給你們!到我手裡,那就是我的!”
語氣狂妄至極。
真的很像個大傻鵝,又蠢又莽。
何睿張嘴想說點什麼,觸及到他姬哥平靜望過來的視線後,他閉了嘴,默默的又關上門。
回屋準備兩耳不聞窗外事,繼續睡大覺。
不打算旁聽和圍觀他姬哥處理長毛。
因為仔細想想,以他姬哥五年的末世經驗這個立場,這人做做事情,顯然就比他考慮的要周全的多。
他沒必要瞎摻和。
而且。
...他也不想麵對姬長清殺人這種場景。
何睿想起剛才被打斷的夢,慶幸隻是夢而不是真的。
夢裡殘存的那種恐懼感和被人排斥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想想自己現在,何其幸運,沒吃過災難的苦,也沒被萬夫所指,也沒真的親眼見證身邊人那麼多的死亡。
雖然是夢,但那又何嘗不是他姬哥口中幸存者的生活。
甚至他知道,應該現實比他的夢,要更加殘酷。
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假如現在,他發愁的問題是吃飽穿暖。
那他碰到有人搶他的物資,心態肯定和現在不同,對敵人殺心很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吃的太飽,沒有任何憂愁,突然被打擊到,就矯情的覺得生活了無生趣。
....
剛關上門,還沒來得及轉身,門就又被人從外麵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