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昏暗,夜幕緩緩降臨。
何睿看了眼窗外,又看向他姬哥,想喊後勤掏出手電筒。
猜測他老鐵今晚不走。
有保護傘在家的話,那他也膽兒大,晚上想先開會兒燈。
他感覺他姬哥已經無敵了,雖然夜裡不亮燈明顯更謹慎,畢竟這偌大的城市,在夜間等到他開了手電之後,或許目光所及唯一有光源的地方,就是他們這裡了,肯定非常惹眼。
但他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是他姬哥需要忌憚的。
烏漆嘛黑的環境,還是不太喜歡。
可是轉念一想,萬一真的引來彆的幸存者或者進化者,跑來要飯,跟他們乞討。
他吃軟不吃硬,萬一一個心軟,瞧著對方很可憐,那到時候,怎麼辦。又陷入了憐憫他人,鐵鐵不看好自己的行為,自己又過不去良心的坎,兩難的情況。
何睿心想還是彆開手電了。
心裡暗歎一聲,安得良田萬千傾。假如糧食和安全都得到保證,這個世界就和平了。
心情不好,想找他姬哥說話,看到這人還在那兒木吱吱的發楞,忍不住騷擾對方,伸手就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在嗎,鐵鐵,掛機啦?回魂。”
對方閃電出手,捉住了他的手,握住,把他往前拉了一步。
何睿就瞧著這家夥在光線昏暗的客廳裡,莫名表演了一個春暖花開。
嘴角翹起,笑意在臉上蔓延,眸子波光瀲灩,靜靜看著他,笑的無比柔和繾綣。
看的何睿都愣了一下。
不知道這人為什麼突然毫無理由的衝他露出一個笑。
何睿一直就知道,他姬哥這人,有包袱在身上,情緒表達比較含蓄,不會大開大合,比較克製。
就算笑也不會笑的像他一樣,在大笑時能看到嗓子眼,笑的太厲害了聲音像燒水壺燒開了一樣。
他姬哥彆說看不到嗓子眼了,笑起來有時候牙都看不見,笑不露齒,沒有點煙火氣息,莫名有點脫離群眾。
可是何睿不得不承認,他姬哥這樣子確實儀態很好,笑起來也的確很好看。
何睿仔細端詳對方的笑臉。
看著看著,忍不住用沒被抓著的那隻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嫉妒了還是怎麼著,看他姬哥笑的這麼好看,莫名像吞了塊沒嚼的饅頭,心裡不太自在。
梗的他彆彆扭扭的。
“笑什麼笑啊。”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轉頭不再看這人,目光隨意的落在了客廳裡黑乎乎的電視屏幕上。
走神開始回憶之前吃的飯是不是辣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錯了東西,胃酸過多在燒心?
抓著他的那隻手上傳來了一股力道,拉著他,讓他又一次坐回到沙發上。
何睿坐下來,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抽不回來,對方不鬆手。
他一用力,他姬哥就也跟著使勁攥,不讓他把手拔回去。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靠在沙發上,懶得跟對方拔河。
發現好像是這人換了癖好,從原先捏臉,到現在改捏手了,莫名其妙在玩他的手。
他就有點無語。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這人濾鏡太厚。
所以就算對方在奇奇怪怪的在盤他的手,他也沒感覺討厭,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