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 第一張卡——[簡·愛-紅房子……(1 / 2)

總算有驚無險地到了家,剛到小鎮旅店的門口,埃文斯和馬車夫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埃文斯把行李剛拎下車,車夫立即驅動馬匹飛奔走了。

隻留下一地的灰塵。

埃文斯被嗆到,捂著嘴咳了幾下。

小鎮旅店磚石房屋,三角形屋頂,連著壁爐的煙囪冒著熱氣,門口掛著張“LOUIS`S PUB and INN”(路易的酒吧和客棧)。

店內點著昏黃的油燈,人影綽綽,喧鬨非常。

這是家身兼數職的旅店,是酒館也是旅舍又是中介為外地人提供信息。

作為旅店老板的路易·托馬斯,當然也摳門到身兼數職。

此刻路易眼尖地發現店門口站了個提著行李箱的金發高挑小少年,那個少年剛下馬車,被灰塵嗆到咳嗽。

路易提起掛在門口的瓦斯燈,走到門口,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一瞧。

少年的臉色顯出病態的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但仍掩蓋不了俊逸出塵的麵孔,眼神冷酷,鼻梁高挺,穿著臃腫也看得出比例優越。

——真像是一個上帝派到人間的天使,路易心裡感歎,不過看起來身體不太好。

埃文斯注意到旅店裡出來一個人,正有意問路。

提燈的路易老板笑眯眯的,行了個紳士禮,動作優雅又美好,像極了法蘭西舊時代的那些貴族們。

“你好,請問你要住店嗎?”

埃文斯禮貌回禮,像是原主從前的貴族生活就刻在骨子一樣:“謝謝您,先生。但我隻是想問一下路——請問新來的格林家怎麼走?”

原主雖然不通人情,禮儀卻無可挑剔。

路易一下子反應過來,回問:“你是格林家的小子?專挑父母的優點長啊哈哈哈。”

埃文斯沉靜地回以靦腆的微笑——他家是新搬來的,現在應該不存在崩人設的狀況了吧。

路易給埃文斯指路後回到吧台,客人們早就將剛才的一幕看在眼裡,嬉笑道:“這是哪裡的小孩啊?和上次的那個小孩神似極了!”

路易給自己調了杯酒,用高腳杯姿態飽滿地喝下。

不緊不慢,等著這杯酒下肚再開口。

客人們早已習慣路易這奇怪的儀式感,兀自談的熱火朝天。

“哎,上次的小孩也是來問路的!”

“對,也是這麼一個傍晚!”

新來的客人、路過的旅人都很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講清楚一點唄!”

“是啊,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來酒館,無非就是為了解解酒癮或者湊湊熱鬨。

熱心群眾就開始了無意義的瞎侃——

“看起來都一樣可憐,又漂亮!都是美少年!”

哄堂大笑!

路易酒喝完了,便也講到:“是上帝保佑!來的都是靈秀的人兒!這說明什麼?——說明……發現我這裡的人各個都是人才啊哈哈哈!”

氣氛再次被炒熱。

角落裡,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捧著雙頰,蹙眉沉思。

旁邊的男孩問:“坷垃?你怎麼了?”

坷垃搖搖頭。

坷垃和小男孩身旁的年輕男人,服飾華美,與這鄉村風格的法式旅舍實在格格不入。

男人也笑了笑:“還要再待幾天,先看看這對夫妻能耐如何吧。”

埃文斯此時已經到家了,更加難過得緊。

他家,果然窮。

他家現在的房子,是他家以前富裕時的老物屋,他家以前可是有莊園府邸的。

之前他家過於富裕了,沒用的沒興趣的過時了的東西都往這裡丟。

現在家裡剛剛清出一個落腳的地方,肉眼可見到處是灰塵。

他才敲門一下,門轟然而開。

“哦!親愛的!”格林太太和格林先生一左一右抱住埃文斯,邊安慰著埃文斯邊拉他進屋,“外麵太冷了!親愛的。”

“哥哥!”蘇珊和黛西適時跑了出來,她們倆剛剛在清理自己的房間,弄得灰撲撲的。

兩人是異卵雙胞胎,今年八歲。蘇珊是姐姐,眼睛大大的圓圓的,偏可愛一點;黛西是妹妹,五官比較明豔。

雖然埃文斯一向冷的像機器人,但不知怎的蘇珊和黛西都很喜歡他。

這裡……很有大眾眼裡家的味道。雖然他也理解不了什麼是家的味道,但總歸是好的。

是他沒有擁有過的。

埃文斯還記得,原主也是一個無法共情也沒有感情的人。

和他以前一樣。

為了防止人設崩塌,防止格林一家人產生什麼不必要的的誤會,埃文斯決定——先循序漸進吧,演出一個雖然他自己也理解不了的正常人,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學會戴上完美的麵具,是生存的必要條件。

……尤其對於他這樣的人。

與家人歡聚的時刻,埃文斯有意識地嘴角翹起了微小的弧度。

並悄悄的,“不經意間”讓特定方向的蘇珊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