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話題不知不覺就歪了。
埃文斯對係統說:‘真的沒想到,原來羅切斯特還是個弟弟’
係統:【額對啊,這個好細節的。沒想到這麼霸總的人設居然是個弟弟——哦天哪,突然好想知道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應該離哥哥去世不遠了吧】
“砰!”
這件酒館裡,專屬於瓊斯老板的休息場所被暴力踢開。
幾名士兵闖了進來,搜尋著什麼。
瓊斯怒道:“你們怎麼敢?!你們在乾什麼?!”
大塊頭的士兵並不說話,瞅準目標就把人抓住。
貝都因被拖著帶走。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瓊斯完全在狀況之外。
這時有管事哭著跑來,聲音淒慘:“廠主啊!!!戈雅小姐被殺拋屍荒野了!!!”管事哭著,但低頭的時候,眼裡像是淬了毒。——但埃文斯一眼就瞥見了。
戈雅是廠主的女兒,一個人帶著孩子,如今在紡織廠做管事。
昨天廠主和戈雅就貝都因的問題大吵一架,今天還沒見到戈雅,以為她消氣後就會來見他了。
誰能想到。
瓊斯腦海裡的一根弦,霎時間斷了,腦袋像是被粗暴地攪動——無比頭疼。他呆住,半天不動。眼睛裡略過一絲慌亂,還有些複雜和壓抑的竊喜。
埃文斯也像是被這樣的場景給鎮住了,呆呆的,眼神空洞,像是失了魂。他也確實是失了魂,他居然感受到了一陣狂喜!狂喜中夾雜著慌亂,像是大餐上加點調料,錦上添花一般。
管事擔憂地扶著瓊斯。
瓊斯雙腳顫抖著,手有點冰冷,抿著嘴唇,壓下嘴角的弧度:“她在哪裡?我要見到她!我不信我不信,這肯定是假的。怎麼會呢……”
埃文斯喜悅極了,他快要被這個割裂的場麵折磨瘋了。第一次這麼直觀地感受到情緒的力量,埃文斯有點想吐。
係統擔憂:【宿主,你沒事吧?是不是劑量太大了?】
電光火石間,埃文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現在最該做的——
埃文斯飛奔上去,攔住士兵,每一個詞都像是在咬著牙說出來的:“你們在乾什麼?為什麼要帶走他?”
一臉痞氣的大兵,嘴裡傳出一股煙味,口音也很奇怪,像是新學的英語:“什麼,你也想被抓?”
埃文斯沒聽懂反問,沒有共情能力和情感能力的他隻能算是個聽得到聲音的聾啞人。
埃文斯拚命地按住喉嚨裡那抹惡心感,他的臉呈病態白,眼神幽暗不明,手卻有力地抓住了那個大兵的手。
吐出一句話,聲音沒什麼溫度,整個人虛弱到好像隨時能暈過去:“放開他,你沒有證據抓人……誰讓你抓他的?”
貝都因沒有想到,這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居然就這麼義氣還來救他,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
奢侈的貝都因奔潰:“埃文斯嗚嗚謝謝你。”
他所獲知的一切,都是在剛剛那個管事吼出來的話裡聽到的。
貝都因回頭望向瓊斯的方向,卻什麼都沒有看到:“瓊斯叔……瓊斯叔叔!你在哪裡?!”
心涼了一截。
不會吧,不會瓊斯叔叔以為他殺了戈雅?
幾個士兵團團圍住埃文斯和貝都因。
兩人像是落入了狼群的小羊,毫無反擊之力。
酒館的人圍成了一圈,看著他們的笑話。羅切斯特更是猛和了一口酒,拍手叫好。
係統:【宿主!宿主!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係統急死了,虛擬兔子滾來滾去。
係統可不希望,它的第一個治療對象,就死在人為因素上。
在蓋茨海德府的簡·愛送彆了勞埃德先生,在兒童室裡抱膝而坐,眼珠子倒映著壁爐的火光。
女仆貝茜和阿博特下樓去吃好吃的了。簡·愛第一次知道她父母的故事,意外地平靜。
這一邊,埃文斯眼裡像是閃爍著火苗,冰冷的眼裡倏然爆發出亮光。
貝都因隻聽到這個小弟弟用最後的力氣喊出一句話。
那句話是——“羅切斯特先生!那個人還在跟蹤你!就是他們合夥謀算你的財產!你看這邊,這幾個人都是從那裡來的!”
聲嘶力竭喊完。
埃文斯的嗓子受不了了,體質評分也突然跌倒25。
酒館中間被圍住的愛德華·羅切斯特聽到那個剛剛嗤笑過他的人,叫自己羅切斯特先生。
挺好笑的,兩幅麵孔。
愛德華·羅切斯特苦笑了一下,這個稱呼,是屬於他父親,屬於他哥哥羅蘭·羅切斯特的。
他不配。
他隻配被叫做愛德華先生。
緊接著,愛德華先生聽到了令他悚然的話。
這一切,都是蓄意為之!
愛德華先生猛然站起來,酒瓶摔到了地上都沒有發現——昂貴的酒不要錢似的流出來。
.
趁著裡德太太他們還在劇院看歌劇,伊麗莎提著她的雞蛋籃子,在熟悉的坷垃小姑娘和小姑娘的守護人的陪同下,來到這個市場——她要做筆生意。
前方一片混亂。
伊麗莎本來打算繞路的,結果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名字。
她連忙帶著坷垃他們往那邊走。
這時羅切斯特也已經過來了,雖然他醉得厲害。
擠進人群,伊麗莎滿臉不可思議——那個人,一看就是羅切斯特——沒有人能長得這麼奇特。
但——
眾目睽睽之下,體質評分猛跌的埃文斯,眼睛一翻,暈倒在地。
四個聲音同時傳到埃文斯耳朵裡——
係統/貝都因/羅切斯特/伊麗莎:“埃文斯!”
埃文斯:……
終於可以安心地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