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米爾科特有關於神婆的遠古傳說,那天墓地森林的見聞很快被那群少爺小姐們傳出去。
米爾科特,這座工業城市,又多了一個神秘的傳聞。
對於那些見聞,克羅斯比的老對頭——瑪麗亞,一個集報紙、出版、戲劇等為一體的有著完整產業鏈的集團,表示“不過是些嘩眾取寵的東西罷了”。
他們的正經《商報》,一向隻報道商界訊息、市場動向、各種產權的重要變更、政府政策,以及給找工作或者找工人的人提供廣告位。
《商報》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肯定不會報道這樣獵奇的事情的。
在這件事上,他們能報道的,也就是諾蘭銀行打敗一眾虎視眈眈的人拿下紡織廠而已。——可見諾蘭銀行勢力大。
瑪麗亞是老牌集團了,據他們自己宣傳,已經有一百年的曆史了。
不巧的是,那群少爺小姐們中的一個,就是瑪麗亞集團掌權人的侄女,弗勞爾·瑪麗亞。
自從預言師把事情全都說對後,弗勞爾看看預言師簡直就是帶了一百八十米厚的濾鏡,句句離不開預言師。
她說起預言師的時候,眼睛閃閃發光得成了星星眼。
弗勞爾回了家,大睡一覺。
一睜開眼腦袋裡想的就是,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預言師!她要讓全城人都知道這個神秘的事件!
弗勞爾想起這些,腦袋裡就浮現出預言師優雅、紳士的姿態(坑蒙拐騙必備素養),不拘一格的著裝走在時尚的前沿(其實是因為那些紳士的服裝太太太貴了),還有如星的眉眼、殷紅的唇(預言師:美麗的外貌是行騙的大殺器),帶著手套也能看出的骨節分明的手……
啊啊啊啊太帥了吧!弗勞爾摸摸了自己有些發燙的臉。
她想,這就是愛吧。
弗勞爾此刻的內心行為,像極了幾百年後追星少女為偶像發狂的模樣。
雖然如今,還沒有追星少女這個概念。
弗勞爾提著裙擺,蹬蹬蹬奔下樓,成功攔住了要出門的哥哥霍法。
霍法皺眉。他低頭打開懷表,看了看時間,時間不早了。
霍法沉聲:“有話快說。”
弗勞爾一臉無賴樣,學著昨天預言師抱臂倚樹的樣子,倚在了門上。
把門栓給堵住了。
她高傲地抬起頭,眉頭一挑,臉上卻帶著恭維的笑。
“我的好哥哥,你沒有聽說那個墓地森林的事嗎?”
霍法無可奈何,他好像猜到了弗勞爾要說什麼。
弗勞爾的心思實在是太簡單了。
果然,不出所料。
弗勞爾鋪墊了一大堆,最後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弱弱地拋出一句:“哥,把預言師的預言了事情的經過的故事,發在《商報》怎麼樣?”
《商報》是米爾科特最知名的報紙了,如果預言師能上那個報紙——簡直一夜爆紅全城有沒有!
她臉上的笑越發燦爛,但眼睛又小心翼翼地瞅著霍法的眼色。
懷表時間一秒一秒地走著,終於到達了他預定能聽妹妹說話的最大限度。
霍法眉頭一沉,強硬地拉開弗勞爾這個花癡。
被撥到一旁,看著霍法一言不發走遠,弗勞爾摸不著頭腦。
到底答沒答應啊?
“哥哥!哥哥!哥!——哥!——”弗勞爾在門口喊道,一聲更比一聲長,一聲比一聲更哀怨。
霍法上了馬車,才伸出手比了個OK。
弗勞爾沮喪的臉一下子活了過來,高興到差點撞到門。
預言師上次也是差點撞到樹誒!離親愛的預言師又更近了一步!
在這附近假借賣雞蛋的名義談合作的伊麗莎:?
……不是很理解你們有錢人的思維。
可想而知,霍法到報社後,宣布要刊登關於這個人的事跡的時候,大夥大跌眼鏡的景象。
伊麗莎談完合作,便一路走到了紡織廠。
聽說他們已經開始上班了,並且紡織廠有很大的變化。
伊麗莎走到紡織廠門口,又碰見了一個奇奇怪怪的人——他三十歲上下,穿著風衣,頭發自由披散略微超過了肩膀。
那人抬頭,伊麗莎一瞬間被晃了眼。
……穿越過來後,第一次見到還有和埃文斯比肩的另一種美,很妖冶。
伊麗莎快步走進了紡織廠,防止自己看多了就被勾魂攝魄了。
當然這隻是誇張的說法。
“誒……”預言師見這個女孩進去也沒有人阻攔,剛要問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廠長入職,抬起的手又放回去了。
預言師那天回去後,輾轉反側,明明很困卻偏偏就是睡不著。
他思來想去,覺得原因就在埃文斯這。
這下聽說紡織廠重開了,那幾個人都到這裡來打工了。
預言師收拾好行李,匆匆忙忙就來這裡,準備應個聘上個班。主要是為了接近他們,搞清楚那個人到底有什麼特彆的技能。
……那天,究竟是蓄謀已久還是巧合?
然而,那個十幾歲的老板隻見了他一麵,就讓他待在門口。
他等啊等,也沒等到一個人來通知他。
沒過多久,一個金發少年出來了。是埃文斯。
要搶他飯碗的的人。
近距離看,這個少年著實孱弱,預言師心裡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打兩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