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營自由活動時間的悲劇 年輕人的臉……(2 / 2)

宋鳴珂道:“鈞天,清極宗肯幫我們,已經很不錯了。”

“隻靠我們自己也使得。事不宜遲。”陸遊魚是個急性子,她對幾人說,“我們這就禦劍前行……”

吧。

一枚千紙鶴從寧明昧的袖中抖出,頃刻間,便展開成一座擎輕巧的飛舟模樣。陸遊魚家中有些家底,於是一下就看出這飛舟上的內飾是人界皇家出品的。她訝異道:“這飛舟……”

怕是需要幾千萬靈石,還有價無市。

就連林鶴亭他們也震驚了。

這這這,不是方長老的飛舟嗎?

寧明昧也不多說,道:“上舟吧。”

幾個弟子進去坐下時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壞舟內任何一處地方。就連宋鳴珂都有些局促,他道:“寧長老,我們之後是要去找人。”

若是遇見衝突,傷了這架飛舟可怎麼辦。

“無所謂,方長老買了保險。清極宗的待客之道,可不是讓你們來吃苦的。”寧明昧說。

宋鳴珂沒聽懂保險是什麼。他說:“可是。”

我們到底是出去找人的,為什麼要坐得這麼好呢?又不是出去旅遊的。

寧明昧說:“無所謂,你且看吧。”

陸遊魚的心情倒安定了——為清極宗的財大氣粗。她對宋鳴珂說:“師兄,我們一定能找到他們的。”

宋鳴珂:……真的嗎。

“你的?”常非常坐在寧明昧的身邊,問。

“報銷的。”寧明昧回應得毫無羞恥。

常非常比了個大拇指。

“閉關出來,寧長老果然不同凡響。”他說。

……

幾人乘著清極宗的飛舟,向瑤川出發。

修仙界的出行沒有什麼路上玩弱智團建小遊戲的必要在。正合寧明昧的意。飛舟上寧明昧和常非常兩個長老坐在一邊,這群弟子們坐在另一邊。有了剛才的一番齟齬,弟子們之間都有些尷尬。宋鳴珂盯著窗外,心事依舊重重。陸遊魚有心要緩和關係,也想探探底,同穆寒山等常非常手下的弟子小聲聊了起來。

飛舟上常非常也閉著眼睛打哈欠,背後背著一把淺藍的劍。

所有人都有點兒拘謹,除了寧明昧。他靠在柔軟的椅墊裡,麵無表情:“這才是修仙之人該坐的車輦。”

我看見你眼裡的淚了,先消化你的玉簡去吧。

然後係統就發現寧明昧正在消化一本身法。

……用來躲避攻擊的。

林鶴亭問:“你們當時具體是怎麼走散的?”

陸遊魚頓時就卡了,她和範鈞天對了一下眼神。範鈞天說:“我們當時……”

他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林鶴亭暫時被說服了,打算追問下一個線索。範鈞天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寧明昧的聲音卻不期而遇地傳來了:“你們這群煙雲樓弟子也挺奇怪的。”

範鈞天一下子被口水嗆住。眾人震驚地看向寧明昧,美人說話時仍戴著那古怪的鏡片,且閉著眼:“路上幾次,鄭引商說不舒服,每次讓你們停下,你們就真的停下了?”

停留在充滿濃霧的荒原、又或是魚龍混雜的城市裡休息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煙雲樓好歹和清極宗一樣是天下第一宗門,能被派出來到清極宗交流的弟子們都是天之驕子,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範鈞天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尷尬。他和陸遊魚對視一眼,像是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原本看著窗外的宋鳴珂轉回頭來,輕聲道:“鄭引商是威儀長老的孫子。實力隻達築基,棋藝過人……進來的。”

寧明昧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還有棋修這個研究方向?”

眾人又是一震。寧明昧身上詭異的氣質,常常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美貌。林鶴亭作為代表,回複道:“我還沒有聽過以棋入道的人。”

……懂了,這是靠藝術特長加分進來的特招弟子。

行吧,沒有新的學術藍海可以挖掘。

寧明昧又把眼睛閉上了。一時間,所有清極宗弟子的心頭都湧上了疑雲。

多虧寧明昧,一句話就讓他們感覺到了不對勁。

而煙雲樓弟子,尤其是陸遊魚臉紅得很厲害。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心裡偷偷嘀咕。

——這清極宗的執劍長老,不是傳說中最不曉俗世的高嶺之花嗎?怎麼這麼敏銳。

寧明昧:“年輕人,果然是年輕人啊。”

這就被你看穿了是吧。

寧明昧:“不,年輕人的臉皮還是太薄了。就這麼一點事,還不好意思說出來。彆彆扭扭半天,真是。”

係統終於忍不住問了:“你到底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什麼真相啊?”

寧明昧像死人一樣安詳地學習,半天扔來一句:“數值麵板做得怎麼樣了。”

係統:“……會記得繼續開發的。”

“好簡單的一件事。年輕學生,趁著公費訪學時,半路上偷偷脫離帶隊老師和訪學路線,自由活動,跑去附近的大城市偷玩了一趟。”

我們去蘇黎世開學術會議時也是這麼乾的。

而且我們多一個報銷情節:前幾天開會,後幾天公費旅遊,最後錢還歸主辦方或導師報銷。

“人找不到了,就覺得完蛋了,怕被老師罵。一方麵不敢告訴煙雲樓,一方麵又不好意思讓我們知道,煙雲樓的弟子跑出去偷玩。”

學生嘛,就是這樣的。把被老師罵看得比天大。

寧明昧突然來了一句:“既然學生性格從古至今都是如此,我對我的學術道路更有信心了。”

……不要突然說出不是人該說的話來啊。

除此之外,鄭引商是這隻小隊裡的關係戶,膽子更大一點。寧明昧猜他估計就像每個有獵奇心理的手賤大學生一樣,一成年、離開父母身邊就想去gay吧長長見識之類的,偷偷帶著喜歡的餘嫋去了比較灰色的場所。

那些場所要說多灰色,恐怕也算不上,最多是逛小酒吧,看猛男秀,看人/妖表演之類的,大學生嘛。

剩下幾個估計是沒注意到。然後就翻車了。

翻車的原因也或許是,那兩個人進了灰色地帶,就像小白兔見了大灰狼。

這對於其他學生來說,或許就是一件小事。對於好學生來說,簡直是天塌地陷的一件事。尤其他們還是被學校派出來的優秀學生代表,第一次違背師長自由活動就翻車。所以宋鳴珂他們幾個寧願當謎語人,打死都不肯說。

這微妙的學生的自尊心啊。

係統:“???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寧明昧:“從一開始。他們來到宴會時。”

係統對此表示震驚。

寧明昧又好整以暇了:“急什麼急,等我看完這本再說。”

……有時候寧明昧真的讓人很想打他。

係統提醒他:“看出來歸看出來,找人的任務還是很急的。”

而且這是寧明昧穿過來後第一次被派出去辦事啊!還是在兩大宗門的眼皮下。

要是辦砸了,可真是出大醜。

寧明昧依舊自顧自的:“而且,我還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嗯哼。啊,我最喜歡和學生相處了。”

怎麼突然又有趣了?

寧明昧:“我們清冷師尊話很少的。比如現在,我就不想說話。”

那你剛才說一堆乾什麼?

寧明昧閉眼學習,死活不開口。係統拿他沒辦法,隻能掃描周圍環境。煙雲樓弟子陷入沉默,拘謹地坐著。林鶴亭和老五在琢磨寧明昧的話和煙雲樓。穆寒山在打坐,老六和常非常的另外兩個弟子已經忍耐不住自己對豪華仙舟的興趣,在舟上東看西看。

常非常呢?

係統忽然發現,自己幾乎察覺不到常非常的氣息!

少年模樣的長老靠在窗邊,半闔著眼,像是在打盹。係統剛鬆了一口氣,眼眸就定住了。

那裡有一麵琉璃。

原來他是在透過仙舟兩側的琉璃,盯著寧明昧的臉看。

他的眼裡沒有一點情緒,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觀察。

係統悚然想起,是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少年,輕輕巧巧地一出手,就捅死了寧明昧的故人。

寧明昧這裝都不裝一下的態度,是不是已經引起他的注意了?

他那一劍的姿態,就像視人命為草芥、清極宗的守護者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