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辰看到了她抬頭後的眼睛,很溫柔的眼神,暖暖的、淡淡的、窩心的笑容,整齊而厚重的齊劉海,烏黑、濃密、順直的長發,還有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的小酒窩,白色的中袖T—shirt,白色的及膝長裙,白色的converse的帆布鞋。烏黑的長發散在白色的肩膀上,對比分明,格外的鮮豔。原來黑白也可以配出絢麗奪目的世界。黑白擁有的不隻是簡單的單調而已。
“大家好,我叫梁靜伊,雖然今天是第一次和大家見麵,但我會努力,嗯,快點融入到大家中去的。”說完羞澀地一笑,回頭看了老班一眼,“老師,我講完了。”
“哇塞,好淑女啊!”王哲在希辰的背後說著。
“是啊是啊!”好幾個男生附和著。
希辰回頭瞟了他們一眼,嘴裡嘀咕著:“一群色狼!”看到陽光籠罩下的謝零托著腮幫子,一臉認真地欣賞著靜伊,用一種很明亮的眼神,眼裡有光芒吧。“果然還是喜歡淑女啊!”輕歎一口氣,趴在了桌上。
“靜伊,你先坐在希辰的旁邊吧的那個空位上吧。”
靜伊坐的位子正好在希辰和謝零的中間,她不像山,她是名副其實的水,有句詞說“抽刀斷水水更流”,水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武器吧。
眼淚也是一種水。
“你好,請問你是叫希辰嗎?”一下課,靜伊就轉過身很認真地問希辰。
“是啊。陸希辰。”希辰玩著從王哲那裡搶來的PSP,嘴裡叼了一根棒棒糖,口詞不清地散漫地回答著,連頭也沒抬。
靜伊遞過一張白色的創口貼,指著希辰的手臂,眉頭微皺:“你那裡受傷了吧?在流血啊……好像!”
“好像!”希辰被最後的那兩個字狠狠地震到了。
滿溢的不自信和不確信,難道連判斷有沒有流血那麼簡單的事情都不可以嗎?
希辰接過創口貼,喊道:“謝零,過來幫忙。”
謝零用清水擦拭著希辰的傷口,過大的手勁弄疼了希辰,看到希辰緊鎖的眉頭,噗哧一笑:“你也知道疼啊?早上是誰那麼瀟灑啊?”
希辰笑著瞪謝零。
靜伊填著表格上的個人資料,羨慕地說:“好溫馨的鬥嘴啊。”心底想到了那個會撫摸自己的長發,會亂扔籃球給自己,會在下雨天的時候緊抓自己的手,那個曾經溫暖的、溫柔的男生,同時也想起最後的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神、嘴角的抽搐和始終沒有說出口的最後的一句。
最後的最後,你究竟想說什麼呢?
好想知道……那個答案啊!
謝零轉身趴在靜伊的桌上,臉無限地接近靜伊的臉。靜伊瞬間“唰”地臉紅了,幸好有長發的掩飾。
“你說我們倆溫馨?你聽不出來話裡麵的諷刺嗎?語文很差啊?”
靜伊發現謝零的眼神很深邃,很迷惘,就如被大霧所彌漫的大海,儘管燈塔不分晝夜地挺立著,陪伴著,但還是看不清楚。究竟怎樣的內心才會培育出這樣的眼神呢?“也許我的語文真的不是很好,但我聽得出,隻有最親密的人才會有的心疼的味道。”
心疼的味道?
“你知道什麼是心疼的味道啊?”
“我知道,你也知道。”靜伊將手指指向謝零的心口,然後坐下繼續填那些雷同的表格。剩下謝零用很驚愕地表情看著她,希辰用很茫然的眼神看著她。
在上課鈴響起,謝零往回走的時候,悄悄地自言自語:“好特彆!”
不是美麗,不是可愛,不是優雅,而是一種與眾不同。
人的一生究竟可以遇到多少個讓你感覺“特彆”的人呢?初戀?結婚的對象?還是可以改變自己一生的人呢?還是一個擦肩而過地悸動呢?
靜伊的“特彆”對於謝零來說究竟是什麼呢?
希辰聽到了那句自言自語。
特彆,我是特彆的嗎?
PS: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我對於你來說是“最特彆的存在”,我為我那天心底某個角落的失落道歉,雖然當時不覺得,但我相信在內心某個我不知道的角落,我肯定在生著氣呢。唉,要記得啊,一定也要親口對我說:“親愛的,在我心中你也是特彆啊,是最特彆啊!記住,這可是你欠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