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總部,丁離皺著眉看著擋路的同事梁詹姆,紅唇下撇,不悅都寫在臉上了:“有事?”
偏偏這個梁詹姆像是看不到一樣,嘴臉得意洋洋:“哎呀,聽說誰硬生生把藝人塞進典禮,最後什麼火花都沒有?”
梁詹姆身後,於立冬賠笑:“丁姐,咱公司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啊,合約到了就趕緊放人吧。”於立冬是梁詹姆手下的最拔尖的藝人,心胸狹小,沒有容人量,一直對丁離沒有簽他而簽了他同宿舍的另一個人而記恨在心。
梁詹姆是個尖嘴猴腮,卻胖得發福的中年男人,整個人透著濃濃的違和感。
剛入職那幾年,他還是個小年輕,麵貌精神看著也是個精神小夥,一副充滿乾勁的樣子,油嘴滑舌地哄著帶他的大經紀人殷牧對他掏心掏肺。後來梁詹姆發達了,借著殷牧的信任,一點一點蠶食了殷牧的資源和人脈,最後讓殷牧以為是自己能力不行黯然退出行業了。
要宋衝星知道了,準會說,這是個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或者說農夫與蛇的故事。
但由於古藍星的很多東西都沒流傳下來,丁離此刻隻覺得梁詹姆惡心。丁離和殷牧共事多年,眼看著他離場卻沒有辦法阻止。梁詹姆手裡有一大塊從殷牧那撕下來的肥肉,公司離不開他,隻能捏著鼻子繼續雇傭梁詹姆。丁離也隻得保持明麵上的同事情,私底下兩人罵對方罵的比誰都狠。
丁離居高臨下,淡淡瞟他一眼:“你最好彆使什麼袢子——”
話音未落,隻見梁詹姆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丁離內心大喊不好,瞪了一眼梁詹姆後迅速驅車前往宋衝星的公寓。
梁詹姆在後麵揮手,一副誌得意滿的小人樣,仿佛一切竟在掌握中。
丁離厭惡地翻了個白眼。
這家夥,小人得誌之後便膨脹了,行事越發乖張肆意,什麼下作手段都使出來了。偏偏一切都是在暗地裡做的,既無人證也無物證。
可恨!
背後,於立冬腆著臉問:“梁哥,您真的做了什麼?”
梁詹姆左看右看,嗬斥了於立冬一番:“胡說,我可什麼都沒做!”說著,他笑容滿麵地走了。
於立冬當即明白,心瞬間落地。
不會有一個人繼續搶他的資源了。他才是公司的支柱!梁詹姆還悄悄告訴過他,要把公司好的資源都給他,把他捧紅,到時候看那個有眼無珠的丁離如何!
丁離不知道背後這兩個人在如何想她,知道了也不在乎。
她匆忙到了公寓。
公寓是公司統一安排的,適合藝人的保密性高隱私性好的住處。可這是公司的房產,同時梁詹姆應該也知道。
丁離不由得有些陰謀論了。
她心跳如鼓,在車上時,便喊了自己拿的保鏢也去那等著自己。
一下車,看見公寓門口一群人!一群人在圍著什麼東西,手裡還拿著繩子!
丁離心跳如鼓,懊悔和自責湧上心頭,她在想自己為什麼要為了所謂的機遇把一個無辜的人拉進來——還沒有能力保護她。
她跌跌撞撞地跑過去,身後跟著一堆肌肉虯結的保鏢。
還沒等她傷心過頭,就聽到了一聲溫溫柔柔的“小愛同學”。
丁離循著聲音定位了源頭,是宋衝星?
她沒事?
那這群人是乾什麼的?
幾秒鐘前,專案組的人把明顯意圖不軌的推銷人員給五花大綁了起來,手裡還有一些繩子沒有用完。
之所以認為是意圖不軌,很大原因就在於安防係統調整過,小愛能夠更敏感地感知惡意。
且這位推銷人士隨身攜帶微型攝像工具,很難不讓人懷疑有預謀。所幸專案組搜尋了附近,隻有這一個人來。
秦簡瞄了眼推銷人員要給宋衝星推銷的傳單,嘴角不知道第幾次抽搐,麵無表情地遞給了宋衝星。
宋衝星並未注意到經紀人的到來,她尷尬地望著推銷人員手裡準備充分的小卡片,麵對著秦簡意味深長的目光,淡定地叫了聲小愛同學。
“咳,小愛同學,乾得漂亮!”這就是丁離聽到的那聲小愛同學。
小愛蹭了蹭宋衝星的手掌:“嘻嘻,你這麼一誇,我又充滿了乾勁~”
宋衝星笑眯了眼。
多麼熟悉的味道,如果不是這麼讓人尷尬地傳單在這裡就好了。
尤其麵前有一位斯文的正經人……宋衝星的社恐屬性陡然爆發,臉有些發燙,她覺得自己才建立的形象,有些崩塌了。
雖然吧,星網上那些黑料,她的形象也差不多沒了。
“衝星?”一個熟悉的女聲,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一點猶疑以及很多很多不確定。
宋衝星偏頭,臉頰泛紅,帶著一點慶幸可以逃開這個話題的眉開眼笑開心道:“離姐,你來啦!”
秦簡沒有說什麼話,走了。走之前他還看了一眼那張帶著勁爆話語的小卡片,明明眼神裡沒什麼,卻讓宋衝星更有捂住臉的衝動。
雖然這不是她的錯,但是在美人麵前丟臉,還是,很!難!受!啊!
沒錯,秦簡已經被宋衝星自動歸類道美人的行列裡了。
丁離儀表得體莊重,就連發絲都紋絲不動,看不出方才的一絲絲慌亂,除了額角的些微細汗和背後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