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樵從兩人身邊突然冒出來,語氣複雜:“也不是你們的錯,隻是嘉賓太過逆天了。”他還是在想節目組哪裡找來的好苗子……陳亦樵已經在思考帶回軍校的可能了。
瞧著編劇一臉懊悔的模樣,劉朵哭笑不得,原本緊張的情緒也被衝淡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問題。你看看網上的評價?”
編劇瘋狂搖頭,一臉抗拒:“不不不,我不看!我堅決不看!”
編劇還閉著眼睛。劉朵打開終端憋著笑,挑了幾個亮眼的評論念了起來:“不愧是恐怖綜藝!”編劇頓了頓,悄悄地睜開了一絲眼縫。
“雖然怪怪的——”編劇的心揪了起來,不忍直視地閉眼,然後下一句,“嗚嗚嗚宋衝星真他媽的美到我心坎裡了!”
編劇鬆了口氣,哎,不是說他呀。
但還沒結束,“而且宋衝星真他爹的恐怖啊啊啊啊我媽媽問我為什麼躲在被窩裡哭”
編劇震驚睜眼。
劉朵微笑地對他點點頭。
編劇終於相信了,相信這期綜藝的劇情設定還有得救,於是兩人一合計,問了問技術支持陳亦樵,修改了關卡設置和順序,將很多循序漸進的恐怖元素提前,並且加大了。
破題線索也放置下去了。
忙完,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歎息不已。
——誰能想到,直播開始才沒多久,就鬨出這麼多幺蛾子了呢。
宮秋箋這時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這個……春遊節目?
應該是春遊節目吧?
這些嘉賓遊山玩水,切瓜砍菜,看得天天喝營養液的她都饞了。
咕咚——她無意識咽了下口水。
旁邊的同學望來,宮秋箋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掩飾性地將營養液喝掉了解饞。
還在上課。
宮秋箋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強製自己關掉了節目直播。
停課。
下課就能去看了!
好在下課很快,鈴聲一響宮秋箋就打開了直播。
背後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宮秋箋驚了下,轉頭,是同學在笑著問:“你在看什麼?上課就見你魂不守舍偷偷看了。”
宮秋箋:“你要看嗎?”
同學興高采烈:“好呀好呀!”
宮秋箋記得這個人,聯一的醫學生,蟬聯軍校聯賽最佳輔助的林珍妮,總是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她會在哪出現:“加個通訊,我發你?”
林珍妮眉眼彎彎:“多謝你啦!”她離開時,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聯賽,希望你也到場哦!宮秋箋同學!”
宮秋箋意外:“一定。”
她操縱著輪椅離開教室,手放在傷口處,麻木的腿似乎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愈合。她將秘密深埋心底。
她好像猜到導員讓他們看宋衝星直播的深意了。
荒島內。
宋衝星走著,一路收獲頗豐,這讓她覺得這個節目,一點也不像逃生節目。
同時她也為鐘榕一的油鹽不進感到棘手。
鐘榕一的資料上寫著,他不是搞笑人設嗎?怎麼是沉默地笑,一言不發的那種搞笑?不對呀。
而且他笑著,每次眼神看到她的時候,宋衝星都能從裡邊看到寒意。
笑得越狠,好感度越down……更彆提她是個社恐,宋衝星快瘋了。
宋衝星感到很為難。
他們沿途休整,試圖尋找線索。找了一圈除了山水異花異草,確實沒什麼東西了。
謝可文斯文道:“大家都累了吧?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會,按往期經驗,暫時應該不會有異形。”
大家都是研究過往期節目的,於是均點頭同意。
宋衝星起身,將所得的物資,平分給了每個人。大家都得到了一份祝餘,迷榖,育沛。至於那啥啥肉,大家都已經吃到肚子裡了。
宋衝星遞給鐘榕一時,小心地看了眼他的手,問:“你沒事吧。”話甫一出口,宋衝星就覺得自己像是來找茬的。
聽到係統播報哐哐下降的好感值,她住嘴,不再多說。
鐘榕一接過,笑意不達眼底:“還好,還好。”
宋衝星鬱悶蹲靠在樹邊,鐘榕一對她初始為負的好感,是哪來的?她曾經得罪過她嗎?
謝可文不常上綜藝,卻也知道綜藝總會需要一個主持話題的人,讓場麵不至於太冷。而他原先看著名單,認為鐘榕一可以擔當這個任務,現在看來,失策了。
他很有自覺地挑起話頭,視線逡巡了一圈,挑中了宋衝星。他對宋衝星說:“你很厲害,可以直接去軍校。”
宋衝星沉浸在思考中,冷不丁被提到,此刻沉靜的她完全沒了方才介紹山海界奇珍異寶時的侃侃而談。她看著謝可文,下意識脫口而出:“沒有沒有,沒那麼厲害。”
李同玄不同意,眼神亮晶晶的:“不,你不要這麼謙虛!!!”
淨音:“妙光說的對,我也接觸過一些精神力實體化,知道想要構建出如此完整的世界觀需要怎樣強大的掌控力。”
謝可文點頭:“對,就像這一花一草,名字、功效、外觀,短時間內這麼大的設定,很不簡單。”
宋衝星睜大眼睛:“啊這樣嗎?”可之前訓練的時候她精神力實體化比不過秦簡,這是怎麼回事。
宮秋箋心情很是複雜地發了一條彈幕:【軍校生表示,謝可文說的對】
“嗤,”突兀的哧笑聲打斷了對話,鐘榕一略帶諷刺地說,“這麼完整,怎麼可能是一瞬間構建的,起碼準備了最少有一兩個月吧?”
現場的人一靜,彈幕也稍有停頓。
宋衝星無所謂地點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