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對陸風遙姐姐的遭遇感到同情,第二天睡醒不忘提醒陸風遙多勸勸。
[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大街上不多的是,就算勸不動也要勸,說不定你的一句話讓姐姐清醒過來腳踹摳男了!]
陸風遙聽得那叫一個心虛,他倒是想給雲遲花錢,但現在男朋友正是憤慨的時候,他撞上槍口可能隻會落個分手拉黑的下場。
他就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跟雲遲一起罵不存在的摳搜姐夫,一個心虛愧疚生怕男朋友發現端倪。
幸好雲遲今天有事要忙,話題在他吃早餐時終止。
今天是雲遲答辯的日子,答辯一過,在家裡等著拿畢業證就可以工作了。
因為早有準備,老師也沒卡人的想法,雲遲的答辯異常順利,就是他排得比較後麵,要等其他同學答辯完才輪到他。
上午去的學校,天色擦黑才走出學校。
天公不作美,在這個解脫的日子,晚上卻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絲如銀針細絲,細細密密從天而降,看著不大的雨,不一會兒便打濕外套表麵,地麵也積蓄了一個個小水窪。
雲遲穿的是衝鋒衣,衣服是防水材質,帽子一戴不至於淋成落湯雞,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腳下,避免踩雷。
因為他住的地方是個老小區,地鐵不能直達,出地鐵口之後還要經過好幾個巷口。
巷子都是死胡同,居民常用來放置垃圾桶,雖是老城區,居民垃圾分類仍做得不錯。
白天能夠看到顏色不一的垃圾桶整齊擺放在那,天一黑,打眼一瞧有些難以分辨佇立在黑暗中的是人還是垃圾桶。
雲遲現在的體質是普通人水平,夜視水平沒有在無限空間裡的好,他看不清巷子裡,但直覺有危險。
原本不欲多管閒事,可從聽到的呼救聲推測遇到麻煩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雲遲腳步一頓,動了惻隱之心。
他打著手機電筒走進巷子,看清眼前的場景後瞳孔一縮。
“麻煩”超乎想象,雲遲嚴重懷疑主神坑了自己一把,不是說這世界沒有玄幻魔幻因素嗎?
那麵前長著三隻眼睛、獠牙尖銳森寒的怪物是什麼?!
呼救的小姑娘倒在垃圾桶旁邊沒了動靜,隻露出一雙腿和裙角,看不出具體情況,但怪物還沒來得及靠近,應該隻是被嚇暈過去了。
食屍鬼停住前進的腳步,鼻子動了動,聞到空氣中飄過來的迷人芬芳,白茫茫的眼球略微轉動,明明沒有瞳孔,卻讓人有種野獸被盯上的感覺。
它放棄了垃圾桶旁邊唾手可得的獵物,邁步朝青年接近,嘴巴微微張開,腥臭的涎水自唇角淌下。
食屍鬼剛邁開的腳步遲緩沉重,走了兩三步,速度以肉眼可見變快,轉眼間與成年人奔跑的速度無異。
雲遲有所警惕,對方一靠近便後退,頭也不回往外麵跑去。
笑話,他一沒實力二沒武器,傻了才跟那怪物單挑。
然而不經常出門的壞處很快體現出來,雲遲看著麵前的牆,悲哀地發現自己從一個死胡同跑到了另一個死胡同。身後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粗喘和腳步聲,不用猜也知道怪物追過來了。
雖然三年的安逸生活不能完全使他徹底融入和平世界,但習慣了身上不帶任何武器,所以除了手機和書包裡的電腦,現下沒有彆的工具可以使用。
食屍鬼的爪子伴著破空聲襲來,雲遲憑借本能反應躲過這一擊,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米白色的衝鋒衣染上泥水,手掌也火辣辣的疼!
無暇顧及衣服和傷痛,青年眼眸一厲,飛快掏出包裡的電腦狠狠一砸--
食屍鬼沒想過香甜的獵物還有奮起反抗的能力,一下子被砸懵了。
趁著這個空擋,雲遲把怪物掃倒在地,本來想抓著它的腳將它塞進垃圾桶給自己贏取逃生時間,不料陡然間異象突生!
手掌與怪物接觸的地方發出白光,人形怪物自喉間發出嘶啞吼叫,白茫的眼睛露出痛苦之色。
雲遲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食屍鬼從腳部一點點消融,不見的部位化作白沙,跟雨水混合後失去蹤跡。
“……?”
巷子重新恢複寂靜,雨水落在水窪發出細微聲響,若不是身上的疼痛提醒著他,雲遲恐怕以為方才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幻覺。
縱使隔著背包砸的食屍鬼,電腦依舊不可避免凹下去一塊,幸好答辯過了,在網盤上也做了備份,不用擔心資料取不出來。
雲遲依稀記得返回最開始巷子的路,撿起背包回去看了一眼。垃圾桶旁沒了人影,大概是那人醒來自己走了,也省了他解釋的功夫。
防水的衝鋒衣不防泥漿,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把外套丟進盆裡泡著,雲遲洗了個澡出來才有空處理傷口。
手心破皮出血跟彆的傷處一比隻能算小傷,躲避攻擊摔倒時,手臂和大腿首當其衝撞到地上,左手和左邊大腿外側黑紫一片,看著格外恐怖。
又是答辯又是生死追逃,回想一天的過程累得慌,雲遲草草煮了包泡麵,吃完就躺下睡覺了。
至於跟陸風遙打電話,他沒想過。
無論是網戀還是單純交朋友,一昧傾吐負麵情緒是不對的,他白天因為沒輪到自己答辯扒拉陸風遙摸魚好久,晚上給人一些個人空間吧。
當然,這裡特指他需要個人空間,好累了不想應付網戀對象。
殊不知陸總看著沒有動靜的手機陷入沉思。
他思考著朋友傳授給自己的網戀小技巧,鎖定其中一項:維持新鮮感能夠讓感情長久。
難道今天聊太久,遲遲對自己失去興趣了?
回到雲遲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