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接到命令,查詢今天列車動向,控製高鐵駛入最近一個岔路口,避免被後來的列車追尾。
窗外落日降落未落,黃昏尤有一絲餘光,照得樹影婆娑,高鐵緩緩降低速度,最終停下後發出一聲氣音。
座位在中間車廂的乘客茫然四顧,低聲交談:
“怎麼停了?”
“高鐵也能停啊?有沒有工作人員解釋一下什麼情況?”
“等等,我先拍個照發朋友圈。”
“我靠!他們怎麼出去的?!”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前來圍觀。
其中一個乘客說:“你們看那個,是不是食屍鬼?”
“好像……”
“什麼好像,那就是!我朋友七號車廂的,他們說八號車廂的人跳窗跑了,九號車廂全是怪物!大家趕緊逃啊!!”
……
五分鐘前。
高鐵停下後,雲遲借著背包的掩飾,從空間裡拿出一卷繃帶纏在手上,宛若紳士溫和出聲請求:“靠窗的乘客可以讓一讓嗎?我怕玻璃傷到你們。”
看到青年的動作,不能想象他後麵要做的事。
靠窗的乘客紛紛作鳥獸散,沒反應過來的也被周圍人拉走。
高鐵的玻璃是特質玻璃,正常情況下難以破壞,好在雲遲經過覺醒,力量大幅度提高。
他對著一個落點猛砸,第三下的時候,玻璃便以落點為中心呈蛛網狀碎裂開來,後麵隻需要清理周邊的渣渣。
玻璃完全碎開那一刻,便有人急吼吼踩著座位想要跳出去,途中還撞了一下雲遲的肩膀。
雖然雲遲平時不愛動手,不代表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會生氣。
後麵跟在男人身後的其他人就見青年臉色一沉,沒人看清他是如何拽住男人小腿的,成年人的體重對他來說像提溜小雞仔似的輕鬆。
隻見那條白皙如玉的手臂一扯,男人就被拉了回來。
窗沿有沒清理乾淨的玻璃渣,男人一時不察,下意識伸手穩住重心,不偏不倚抓在玻璃渣上,頓時掌心被劃拉得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雲遲冷聲道:“我讓你走了嗎?”
這話是對男人說的,也是對那群急著逃命的人說的。
青年環顧四周,同他對視的人宛若被針刺般慌忙移開視線,他砸玻璃的暴力形象過於震撼人心,所有人被震得說不出話。
雲遲目光落在牽著孩子的女人身上,正當大家以為他會繼續用暴力確認領導地位時,青年諷刺道:“九年義務教育被狗吃了是吧?老人、小孩和孕婦先下,很急的我送你去九號車廂,從那走比較快。”
眾人:“……”
是走的比較快,直接少走八十年彎路。
沒想到暴力小子怪有品德嘞!
在雲遲死亡視線的監督下,反應過來有些不服氣的人也不敢再造次,生怕青年一言不合把他們丟九號車廂喂怪物。
八號車廂有序下車,係統也接替了乘務員的工作,通知其他乘客砸窗下車,不過其他車廂就沒有八號車廂“尊老愛幼”了,鬨得頭破血流的都有。
走出來看到這一幕的八號車廂乘客不約而同朝雲遲投去敬畏而感激的目光,世界需要五好青年啊!
雲遲在老弱下車後就不管其他人了,利落跳下窗,隨即觀察周圍環境。
然後雲遲陷入了長久的沉思,“零九,你彆告訴我這裡是榕樹公園。”
係統一愣,[你怎麼知道?我還沒說呢!]
高鐵沒運行多久就給係統整停了,他們沒出榮城很正常,時間緊迫,在哪停也不是係統能選擇的。
榕樹公園占地廣,人少,這邊建造了許多鐵路,同時是今天唯一一個後麵不再通車的路,屬於不得已而為之。
係統本想通知完乘客跟宿主說明情況,誰知雲遲先發現這件事了。
雲遲:“我不瞎。”
樹林陰翳,適逢空中劈下一道閃電,照亮了前方木質牌匾上書寫的內容。
上麵寫著:
[榕樹公園(東門),已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