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溢看了她一眼,笑了,“你知道為什麼老師派我來接觸你們嗎?”
“為什麼?”女人隨意地接話。
“因為我是天才。”
話音落下的瞬間,夏蘇溢張開嘴,並沒有握住那枚硬幣,但從口腔中發出的音調卻如同幾百個聲音混合,詭異又邪惡,仿佛讓空氣都發生震顫,讓屋子裡所有人都有種心臟被擠壓的窒息感,連夏蘇溢自己也有。
肉眼可見的,整間屋子裡的人全都倒在地上,通紅的雙眼瞪大,有血絲爬滿眼白處,隱隱約約似乎可見有黑色絲蟲蠕動。
見到這一幕的瞬間,夏蘇溢立刻閉上嘴,頂著一屋子人投來的恐懼目光,壓下心中的不妙,依舊冷淡又透著傲慢的口吻說道:“你們把這麼簡單的事都能搞得如此糟糕,真是廢物。”
老人的聲音顫抖,“剛剛那個聲音是......第五編號【阿布納斯種族】的族語,對嗎?”
夏蘇溢心想自己也不知道,先前隱隱約約能感知到這種語言的力量,便試探性地念了出來,倒是沒想到僅僅是不成邏輯的發音,都能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她心中各種念頭閃過,明麵上隨口敷衍過去,要求他們派人前往某個集合地點共同行動後,便離開了酒店。
在她離開後,房間裡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著那個老人,遲疑地問:“二殿裡有哪位收了那麼厲害的學生?”
沒人能回答她。
說到底二殿和三殿互相聯係,又互不乾涉,多數情況根本不了解彼此底細。
會有一位學者私底下收一個學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願暴露在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正在遲疑是否要上報最高聯絡人時,突然酒店房門被踹開,“警察!全部原地蹲下,不準動!有人舉報你們吸毒涉黃!”
另一邊,夏蘇溢來到聚集點後沒多久,有一個人騎著共享單車來到集中地點。
夏蘇溢臉色一變。
“陸維澤。”她冷冰冰地盯著來者。
“下午好啊小姑娘,”
明明已經把自己腦袋摘下並且死亡的年輕人再度出現在麵前,拉高的領口依稀可見一圈疤痕,他似笑非笑地注視夏蘇溢,“讓我想想,如果告訴彆人你的真實身份,會發生什麼?真讓人好奇啊......”
短暫的怒意過後,夏蘇溢保持理智,反問道:“我的真實身份?我能有什麼真實身份。”
“當然是你根本不是曆史教派的人......”
說到此處,陸維澤停了下來,後知後覺自己沒有證據,這隻是猜測……他察覺到了漏洞。
聰明人想得多,越容易多慮懷疑。
夏蘇溢舉起手,手中燃起藍色火焰,盯住陸維澤說道:“我會曆史教派特有的藍火咒,知曉曆史教派的聯絡點,知道口令以及暗號,甚至還知道你們三殿殿主是個喜歡□□的八十高壽老頭。”
陸維澤有點想歎氣。
首次見麵時,夏蘇溢麵上的不安與驚訝根本不像是演的,陸維澤那時的確沒有多想。但後來的發展卻出乎意料,先是背後那位神秘老師降臨破壞基點,後來又能知曉聯絡點與暗號,甚至知道他們三殿殿主是個……咳咳。
哎,難不成真的是二殿某位學者突發奇想讓自己學生介入三殿行動中?
陸維澤也不由產生了疑惑。
沒事吧,有同事想參與直接說不就行了,不怕自己學生不小心被自己人害死嗎?
他的表情變了又變,還是沒怎麼信,畢竟自自己身份比較高,二殿沒理由瞞著他。
陸維澤摸著下巴琢磨道:“麻煩了,我就說曆史教派這種寬鬆的組織結構很容易混入什麼奇奇怪怪的人。不過算了,我還是那句話。彆影響我的任務就行,接下來要去哪?”
說罷,他探手按住夏蘇溢的肩膀,在刺痛感襲上肩膀的那一瞬間,藍色火焰順著那隻手席卷而上,而夏蘇溢握緊手心的玻璃,直接瞬移到了十幾米外。
陸維澤那隻染上藍火的手臂突然斷裂,落在地麵被燃燒成灰燼。
很快,手臂斷裂處的血肉開始蠕動,很快重新凝聚成一條完好無損的手臂。
“你的藍火咒,比我見過的那些都厲害啊。”
陸維澤有些驚訝地說。
夏蘇溢表情難看,“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普普通通的人類。”
陸維澤聳肩,“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
“試探到此結束,接下來是合作時間。小姑娘,彆背後捅我刀子哦。”
陸維澤笑眯眯地說。
……
喬星竹打完報警電話後,平靜地坐在咖啡店裡,打開那本怪書,與那被吸入書中的倒黴蛋對話。
落在空白處的字跡很快消失。
‘我想知道無駱村到底發生了什麼。’
【該死的,好奇心太重會死人的!等會,你為什麼要提到無駱村?】
‘因為你所處的這本書就是記錄關於一行大學生前往無駱村的故事。試驗一下。我現在翻到第十頁,那麼倒著翻到第一頁,會發生什麼。’
【……試試。】
倒黴蛋的反應變得很快,似乎蘊含某種不為人知的情緒。
‘我以為你會很抗拒。’
【雖然我哪哪都不合格,但我好歹也是曆史教派的正式學者。沒有哪一位學者,會對無駱村不產生好奇的。現在,外邊的朋友,你暫時可以不用把我放出去了。我也想知道無駱村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