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格鬥。
範書遇腦袋一偏躲過竇章的拳,兩人被迫拉開一段距離,範書遇身後的監察人員被他撞開,跌入到人群內,幾個人湊上去把男人扶起。
男人驚魂未定,渾身冷汗。
“把他乾掉。”有人在後麵指使範書遇。
範書遇聞言沒回頭,隻是用大拇指擦了擦自己嘴唇上蹭到的血。
竇章一愣,低頭看自己的手。
他明明就沒打到人啊??
哪兒來的血??
“誒,Y的手腕怎麼了?”
“臥槽好多血!”
人群內爆發出驚呼,範書遇的左手垂落在身側,手腕處一道很深的裂口正在往下掉血,一灘一灘地掉。
竇章眉頭擰成川字,表情有點不爽。
“你還有招嗎?”範書遇淡淡地問。
竇章點點頭:“沒了。”
他話音剛落,有一聲爆炸襲來,頭頂的轟鳴震耳欲聾,碎石頭從上空砸落,整個地下擂場開始搖搖欲墜,爆音攜帶的嘶鳴讓範書遇不得不捂著自己的雙耳,基岩有鬆動跡象,腳底能感受到震動和搖晃。
範書遇腦中的警鈴叮當作響,他敏銳,猛地回頭,看到遠處的入口處有一個球滾落,在階梯上彈了彈,一下,兩下……..
第三下!
“嗙!!!”火光四射,在視線中炸開一道炫目的白!
範書遇暗自罵了句臟話,他快速往後倒退,可是接二連三的小球被人投射下來,入口附近的鮮血在石壁上飛濺,攤開一朵朵火紅的花,緊接著就是一個個人影倒在地上,沒了意識的□□成堆地交疊在一塊,糜爛發臭。
刺鼻的火藥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刺激著範書遇的嗅覺,他捂著口鼻,可是忽然腳下一空!
完了。
範書遇大腦霎時間宕機,一種洶湧澎拜的不甘心摧毀著心理防線。他雖然是賞金獵人,可是比監察局的那些人還惜命。
不能就這麼算了。絕對不能。
範書遇整個人懸空墜落時,看到上方跟著砸在幾大塊岩石,心裡麵唯一的想法是後悔。
天旋地轉間,範書遇感覺自己腦子被什麼東西砸到,下一秒就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身上的義體在此刻無法發揮任何作用。
—
地下,暗河。
範書遇幾乎是意識清醒的一瞬間就從地上彈坐起來,像刺蝟般炸毛,戒備十足。
“醒了?”
竇章在河岸處的一塊較為平整的石頭上坐著,身邊是幾根木頭。
“生不了火,這裡太潮濕了。”竇章單手撐著下巴,有點苦惱地看著腳邊那一堆東西,
“虧我還走了幾裡的路在這附近找,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範書遇覺得荒唐:“你救了我?”
竇章:“彆說這麼老土的話。”
範書遇:……..
“你覺不覺得最近很奇怪,怎麼我們老遇上。”竇章撐著下巴,轉頭看過來,眼睛裡的情緒很讓人捉摸不透。
範書遇沒說話。
竇章於是繼續:“以前可沒有這種情況。”
“你說。”竇章彎著眼睛,嘴角卻沒什麼弧度,“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們在查同一件事?”
範書遇: 。
範書遇:“縱橫俱樂部的消息是你告訴我的。”
範書遇:“我要查的是芯片,你要查什麼?”
竇章拍了拍手上的灰,雙手一撐大腿,從石頭上站起身,朝著範書遇走過來,這時候範書遇才注意到,竇章的外套不見了。
範書遇低頭,發現自己的白裙已經紅了大片,全是血,而他的手腕被包紮好,用的是襯衫料子。
竇章蹲下身子,沒動手,隻是仔仔細細地看著範書遇的手腕,好像在欣賞什麼藝術品,“你可真行。大難不死,醒來都不需要緩衝,第一件事就要問我的目的。”
範書遇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放才平躺時枕著的就是竇章的外套。他把外套疊成了長方形的形狀塞在了範書遇腦袋下墊著。
範書遇:“我本來第一件事是要說謝謝。但是你嫌它土,我就隻能跳過了。”
竇章:?
他緩緩抬眸,看著範書遇的眼睛。
兩人現在距離很近,竇章半蹲著,雙手耷拉在膝蓋處,手腕上綁著黑色的護套,範書遇能感受到竇章略帶探尋的,饒有興味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描摹。
他們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竇章注意到範書遇的眼睛現在是黑色的,因為戴了美瞳。但它原本的模樣卻像琉璃。
—
竇章莫名有些懷念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