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楚瀟回來了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子洛會……(2 / 2)

子夜從屋子裡走出來了,她是越長越漂亮了。真的是基因原因吧,他們一家三口都可以說是擁有絕色的容顏,子洛是,她是,也許阿姨年輕的時候也是吧。

她還是那麼的高傲,走到我的身邊,說,夏木沐,好久不見了。

隻是屈指可數的幾個字可是我卻很清晰的感到自己的災難又要來臨了,隻不過原來有子洛護著我才能夠安全逃脫,而現在怎麼感覺有點在劫難逃。

阿姨把我和子夜拉到了老夫人的遺照前讓我們跪下,我不明白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傭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那不是應該屬於老夫人的子孫嗎?

我本不想哭,可是看到照片上的老夫人開心的笑著,淚水沒有預兆的下來了。突然間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他們離去的時候我還太小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莫楚瀟蹲下身來幫我擦去眼角的淚水,說,夏木沐,不用哭了。

這是我聽到的最少的安慰語,可是卻比任何的千言萬語還要有魔力。

子洛終於出現了,他的右手緊緊地牽著袁帆,這讓我感覺到袁帆這輩子都休想離開他的掌心了。

阿姨走過去讓子洛也跪下,可是他卻倔強的昂著頭,那感覺再也不是大義凜然的戰士倒像一個知錯不改的頑劣小孩。

袁帆走了過來,說,阿姨我代他吧,畢竟將來我也要成為他的妻子。

說完就跪倒了我的身旁。我的淚水又流下來了,莫楚瀟再次為我擦去淚水,在彆人看來我是一個衷心的小丫頭,為了主人的離去而傷心,可是又有誰知道我隻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可以讓自己好好的哭一場,也許到了明天一切都會回到原點了,子洛又會拉著我的手,說,夏木沐,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子洛走過來拉起袁帆,說,不要跪了,膝蓋會疼的。

他又變成了那個溫柔的夏子洛了,記得電視裡曾經說過,麵對自己最愛的人再冷酷的人也會變得溫柔。

果然,子洛就是這樣的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冷颼颼的,我從床上爬起來。今晚的月亮還是那麼的亮,月光灑在屋子裡就像一個頑皮的小花貓躺在地上。突然想起,小時候子洛教我的第一首詩: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可是我低下了頭卻怎麼也想不起我的故鄉,我是一個沒有根的蒲公英,隨風飄到哪裡,哪裡便成了我的故鄉。都說“葉落歸根”,看來自己老了以後,也隻有隨便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把。

我打開門,想像往常一樣。每次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總是躡手躡腳的跑到子洛的屋子裡然後拉著他一起去陽台上看著月亮,聊著心中的故事。

子洛屋子裡有幾陣騷動聲,門沒有上鎖,我輕輕的推開門,月光下床上的一切顯得好刺眼,我差點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我聽到一個女孩的□□聲,我知道那是袁帆的聲音。瞬時自己像沒有靈魂的幽靈一樣又把門輕輕的帶上了,一個人走到陽台上,冷風吹的我快要失去我最後的一絲的呼吸了。

我坐到了那張熟悉的石凳上,好冰涼。每次子洛都會先自己坐下一段時間然後再站起來讓我坐到他剛才的位子上,這樣我就不會感覺到石凳的冰冷,可是現在也隻能自己咀嚼了。

我原本不想哭的,可是淚水就這樣悄然而下了,最後我埋在胸膛痛苦起來,為了避免打擾到彆的人,我用手緊緊的捂著嘴不發出聲音。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要哭,可就是哭了,好像沒有理由一般。

一件衣服披在我單薄的睡衣上,我慢慢的抬起頭,卻發現莫楚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我的身邊。他臉上不再是那種沒有憂愁的表情了,反而給人一種悲痛的感覺,我以為是我看錯了,以為是黑暗的月光所造成的錯覺,可是他手心的冰冷卻告訴我這是事實。

俗話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他可能也是吧,他也許也有屬於他的悲哀吧,隻不過我一直都隻看到的是他的微笑罷了。

他的笑容卻讓我感到了傷感,更讓我感覺到自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好像在他的憂傷麵前,我的痛苦其實什麼都算不上,隻是年少無知罷了。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他對我說,木沐,彆哭了,以後會好的。

是呀,以後會好的,子洛會有子洛的生活,而我也有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永遠都會是兩條射線,再也沒有交集了,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