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殿門緩緩打開。
宋音羽衝她微微一笑:“走吧,師尊允了。”
薑憶羅點點頭,隨著兩人一道進去。
清清冷冷的大殿,正前方的矮踏之上赫然坐著一名銀發男子,身著廣袖素袍,銀絲半束,容貌昳麗,氣質絕塵,猶如畫中仙。
是他。
原來他長得這麼好看!
薑憶羅下意識放輕呼吸。
“弟子見過師尊。”宋音羽和離墨跪下行禮,口中齊聲道。
薑憶羅站在一旁有點局促,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跟著跪下還是站著。
遲疑間便聽到他說了聲“起來吧”,似玉石之聲,清清冷冷,卻十分動聽。
她還在回味方才的聲音,突然察覺到上方落下一道視線,忍不住回望,恰好跌一雙風流勾人的桃花眼中,眸色清淺,好似無暇的琉璃珠,卻偏偏一副雲間神祇俯瞰人間的模樣。
讓人很想將他拽入凡塵俗海,肆意妄為!
她麵露驚豔的神情,上座那人儘數收入眼中。
宋音羽敏銳的察覺到身邊小姑娘的異樣,心中暗歎一聲糟了,師尊一向最討厭有人盯著他看,尤其是...
腦海中想象著小姑娘被他師尊直接丟出去的慘狀,終究心生不忍,嘴唇微動,正要說話,便聽上座傳來了溫聲關懷。
“你醒了?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宋音羽:“......”好像哪兒不對。
離墨性子跳脫,藏不住心事,此時已經滿臉驚訝地抬頭去看他那明顯不對勁的師尊去了,卻被他師尊一個眼風給掃了回去,頓時規規矩矩垂眸看地磚。
薑憶羅倒是沒有彆的想法,隻老老實實答話:“我現在沒有感覺不舒服,應該是痊愈了,多謝尊主出手相救。”
應鈞“嗯”了一聲,衝她招了招手:“過來。”
薑憶羅抿了抿唇,心中有些緊張,腳下卻下意識往前邁步。
離的近了,鼻腔間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好似庭前桃花,又好像山間鬆柏。
她站著他坐著,似乎不太合適。
於是,她主動蹲下身子:“應鈞尊主?”
應鈞抬手在她眉心處探入一絲靈力。
一股微涼的細流遊走於奇經八脈,十分舒服。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應鈞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明明已經探查結束,卻依舊沒有收回靈力,反而引著靈力在她體內又遊走了兩圈,這才收回手。
“嗯,確實已經痊愈,不過還要靜養,你這幾日先好好休息。”
薑憶羅的目光落在他泛著玉澤的手上,忍不住想,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哪哪兒都好看。
不過,再好看的人,也阻擋不了她想回去的心。
“應鈞尊主,我有件事情想...”
應鈞靜靜看著她:“既來之則安之。”
對上他的目光,總讓人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她忍不住問:“您知道我的來曆?”
應鈞看著她瞪大眼睛一副驚愕的模樣,輕笑一聲:“嗯,你如今也沒有旁的去處,就安心呆在滄瀾境吧。”
“可是,我還是想...”
“我可以收你為徒,待你日後修為高了,我幫你想辦法。”
薑憶羅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行,至少把眼前的問題先解決了。
於是爽快開口喊了聲師尊。
隨後便見眼前人眸色瞬間柔和,“嗯”了一聲,隨即遞出一塊玉牌給她。
“你前麵還有兩個師兄,日後若有事尋不到為師,便尋他們二人。”他衝著下麵兩個呆愣愣的徒弟揚了揚下巴。
薑憶羅接過玉牌,十分上道地轉頭喊了聲:“大師兄,二師兄。”
宋音羽回過神,連忙應了一聲:“小師妹。”
離墨那傻子還張著嘴一副呆呆的模樣,直到察覺到他師尊明顯清冷的眼神瞟來,這才跟著應了一聲。
隻是心中不斷大呼,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師尊什麼時候這麼溫和又熱心了!!!
沒有什麼繁瑣的拜師儀式,隻被人贈了一塊玉牌便算完事了。
迷迷糊糊跟著出了殿,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玉牌。
宋音羽解釋:“這是師尊給弟子的信物。”
薑憶羅了然點頭,衝著他笑道:“我入門最晚,日後有勞兩位師兄多多指點。”
宋音羽笑著應下了,離墨四下看了看湊過來小聲道:“如今咱們是同門師兄妹,都是一家人了,你同師兄說說你和師尊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關係?”
薑憶羅無奈地看著他,搖搖頭。
離墨不信,圍著她上下打量了一圈,突然一拍手,嚇了她一跳。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薑憶羅不解。
連宋音羽都麵露好奇之色。
“鵝蛋臉,大眼睛,眼角微翹,嘴唇紅潤,尤其是這微翹的眼角,你們不覺得長得有點像師尊嗎?”離墨邊說邊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薑憶羅和宋音羽對視一眼,齊齊搖搖頭。
不覺得!
“咱們師兄弟小聲說。”離墨賊頭賊腦的四下張望了一番,招呼兩人湊過來,“我猜,你應該是師尊的女兒!”
薑憶羅:“...師尊才多大,能有我這麼大的女兒?”
這太離譜了!
師尊看起來頂多二十出頭!
離墨橫了她一眼,義正言辭:“師尊今年一百二十八歲了,彆說給你當爹,就是叫你聲孫女兒都是給你長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