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境第二日便受了罰的謝琅和林瑜各自養了半個月的傷。
林瑜多次想要去找謝琅均被他以養傷為由拒之門外。
謝琅因著多受了二十鞭確實傷得較重,但是最讓他沒辦法接受的還是丟了麵子。
堂堂鐘靈城少主,他這輩子都沒這麼丟過人。
一想起日後出門就要被人指指點點,他的心裡便升起一股怨念。
既怨林瑜行事魯莽,口不擇言,又有些埋怨薑憶羅不念舊情。
那日的情形,林瑜興許看不透,他卻看得分明。
薑憶羅確實很得師尊的歡心。
如果那日她能幫自己說兩句好話,興許自己也不至於顏麵掃地。
思及此處,他恨恨捶床,卻一不小心牽連了背後的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俊俏的臉上,表情帶著幾分猙獰。
好不容易忍過這一波劇痛,他又開始琢磨那日薑憶羅未說完的話。
她好像是想著答應,不過被打斷了。
當年薑憶羅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是目光依舊下意識追隨著他,嬌嬌怯怯,卻又暗藏傾慕,怎麼可能突然就轉了性子?
所以,她沒有為自己求情難道是因為生林瑜的氣?
不行,還是得找機會與她好好聊聊。
想到這兒,他的心情有了好轉的跡象,緩緩吐出一口鬱氣。
這時,門又被人敲響了,隔著門傳來林瑜討好的聲音。
“表哥,你怎麼樣了?我來看看你。”
謝琅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不過考慮到舅舅家的勢力,終究還是把將要宣之於口的怒氣咽了回去。
“我沒事,表妹你回去好好養傷吧,不必記掛我。”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是細聽之下依舊帶著幾分藏不住的怨氣,也不知道林瑜有沒有聽出來。
“表哥,我隻是擔心你,你傷得那麼重,你讓我看一眼,看一眼我也能安心...”林瑜鍥而不舍。
謝琅心下不耐,略顯煩躁道:“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林瑜無法,隻好隔著門又關心了幾句,不過屋裡始終無人答話,她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聽到外麵沒了動靜,謝琅這才睜開眼,盤算著自己該如何將臉麵掙回來。
想了一圈之後,他隻好寄希望於半個月後的摘花大會。
所謂摘花大會便是將築基期和金丹期的弟子送往滄瀾境海域上的一個摘花秘境,秘境中有一株天穎花,每五年開一次,服之可助長修為,不過僅對低階修士有用。
摘花的過程並不輕鬆,因為秘境中會有各種意想不到的關卡,必須成功闖關才有資格摘花。
當然了,許多人參加摘花大會不單單是為了花,更多的是為了勝者的榮譽。
半個月後,五月初二,摘花大會如期舉行。
清霜、天幽兩境尊主各帶二十名修士齊聚滄瀾境。
應鈞帶著薑憶羅三人在正陽殿中迎接兩境眾人,他向來不喜這些,可惜摘花大會延續了數千年,他也不能輕易作廢。
三境尊主並幾名長老正在寒暄,一乾修士等在門外。
薑憶羅正和兩個師兄在說話,抬眼掃過幾步外的謝琅,隻當沒看見。
這時,有人喊她。
“薑姑娘。”
薑憶羅回身便見徐嘉修走了過來,兩年未見他似乎並沒什麼變化,俊美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
薑憶羅雖然對於清霜境沒什麼好印象,卻並不討厭徐嘉修,所以立刻揚起笑臉,禮貌道:“徐公子。”
兩人相視一笑間,徐嘉修停在了她身邊,對著宋音羽和離墨禮貌招呼:“宋師兄、離師兄。”
宋音羽含笑道:“嘉修此次也要參加?”
“嗯,我想借此機會再入秘境曆練一番。”徐嘉修語氣謙遜,微微頷首,“不知離師兄此番可要參加?”
宋音羽已步入元嬰期,不符合參加的條件,但是離墨如今尚處金丹期,不過也在金丹巔峰,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我就不參加了,不然顯得有些欺負人。”離墨大大咧咧地衝著薑憶羅揚了揚下巴,“正好,我小師妹頭一次參加,我們剛剛還在擔心她年紀小,又沒什麼經驗,如今嘉修既然要參加,我們就把她托付給你了。”
先不論旁的,單說修為、人品,沒人比徐嘉修更合適了,身為二師兄的離墨難得細心了一次。
不過他這番毫不見外的行為,讓宋音羽有些無奈。
“不可胡說,此事怎好麻煩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