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的春天似乎總是比較長,即便是三月的桃花,在帝京的四月裡那淡粉的花兒依舊開的美麗,如那女子的薄紗輕盈飛舞,格外讓人沉醉。
禁中莊重的紅色高牆,金色琉璃瓦嚴嚴掩住了那內裡的景色。耔堇苑中卻是一番美不勝收的景象,高高低低的假山,或分散或集中在各處。遠芳亭中正有一人獨酌,那人身著黃色衣袍。見遠遠趕來的黑色人影,那人並未理會依舊舉杯獨飲。
“阿薇還沒有回來?” 黃色衣袍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鑲金雙龍琉璃杯,清淺的梨花釀散發出馥鬱的香氣,側耳低問單膝跪在身旁的來人。
“將軍傳來消息說已走到涼州,不日即可到達京師。”黑衣人低頭答道,肩頭的金絲繡紋在清晨的陽光下赫然閃現出飛廉的形象,原來這是琅帝手中的暗衛——飛廉衛。
“告訴阿薇,三日之內必須抵達京師。”黃袍人將琉璃杯輕輕放下,清冷的聲線冷冷吩咐道:“讓良毅再拖十日,否則提頭來見。”
飛廉衛低喝道“臣遵旨!”低頭向後退去,直至退出耔堇苑才輕身飛出宮禁。
黃袍人看著漸漸遠去的暗衛,又執起雙絞金絲玫瑰銀壺為自己斟上一杯,口中卻輕笑的喚道:“鑒真,這個遲雲見可是用得?”
“遲謂嗎?”遠芳亭外一紫衣玉冠男子自樹頂飛下,身行一晃,轉眼進入亭中“身手敏銳英勇果敢,且心思縝密,調兵布陣亦精,有大將之才。若是忠心,必可大用。想是陛下的暗衛,應能信任。如此便可委以重任。”
琅帝曬笑不已,一口飲儘杯中美酒,神情戲謔道:“鑒真何時也變的如此世故?你還不知他是誰的人嗎?可真是笑話了!”
“太後。”季乜不以為意,徑自取過杯盞,倒過一杯梨花釀:“可臣以為此人必定能為君所用!”
“你能收了他?”琅帝唇角牽起一絲玩味:“定國候好手段,慈貞太後安插在暗衛中的人,都可收服,恐怕這天下就沒有候爺辦不到的事兒了?”
季乜細細品過美酒,聽罷琅帝所言,輕笑道:“非吾也,薔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