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莫出差的這段時間積攢了很多工作,不少是一定需要上將簽字才能通過的文件,沒有那麼急迫的威特拉都給它延後了,儘量給自己的上司足夠的時間解決當前要完成的事情。
而在時間明顯不夠的情況下,又剛好撞上了一年一次的述職大會,每個軍團少將級彆以上的軍官都需要前往總部的會議室,為一年內的工作情況作總結。
查爾莫邊聽邊在書寫板上記下他認為重要的東西,這是在會後作為總結要上交給元帥的。
安靜的會議室,隻有主講蟲的聲音,驀的小小一聲消息提示,讓查爾莫有幾秒的空白。
那是他為雄主特意特意設置聲音,確保雄主給他發的每一條消息都不回被他忽略。
但是這種場合,他再怎麼迫切的想知道雄主給他發了什麼,他也不能當著這麼多蟲的麵打開智腦。
隻不過接下去的所有時間,查爾莫壓根就沒有精力去聽彆的蟲講了什麼,他隻能拚命地控製住自己的手,讓他們聽點話,不要隨便觸控智腦的屏幕。
會議全部結束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查爾莫上交了書寫板之後,就立馬打開智腦,上麵隻有喬叢的一條信息。
“查爾啊,救救我,我要死掉了。”
時間過去了多久?好像已經兩個小時了,喬叢給他發了求救的消息,但是他在兩個小時之後才打開。
查爾莫腦子像是轟的一聲就炸開了,身體先一步衝了出去,撞到了前麵的蟲他也沒有絲毫感覺,他現在滿腦子隻有喬叢的那一條求救信號。
小雄蟲向他求救,他卻因為該死的會議而錯過了。
查爾莫想,如果喬叢因此受到任何傷害,他覺得自己可以以死謝罪了,哪怕事後雄保會向他問責,他第一個不會放過自己。
幾乎是壓著被拘留的底線速度,查爾莫架著軍艦趕到了喬叢的學校,這裡一派祥和,並沒有雄蟲出事的混亂情況。
但是查爾莫根本注意不了那麼多,他出色的動態視力此時隻用來關注操場上來來往往的雄蟲,可是每一隻都不是他的雄主。
雌蟲衝到喬叢的教室,也不管裡麵是不是在上課,推開門就大喊了一聲:“雄主!”
全場寂靜,所有蟲都回頭看著這隻擅自闖入的雌蟲,他的麵色有些蒼白,還帶著遮掩不住的驚慌。
“查爾莫?”坐在前排的喬叢有些驚訝,不明白早上還在軍部的查爾莫,怎麼這個時候趕過來,估計是出了什麼事。
他站起身,對台上的講師說了聲抱歉,低著頭拉著查爾莫的手出了教室,自動忽略了滿教室看他的那些戲謔的眼神。
查爾莫把喬叢的從頭到尾都掃了一遍,沒有出現什麼明顯的傷痕,他剛想鬆一口氣,又想到可能會有一些隱藏的內傷,否則以喬叢的性格,他不會給自己發那條消息。
他不由分說的想拉著喬叢去醫院檢查,他不能接受雄主有任何一點的閃失。
“查爾!”喬叢把他拉到樓梯口,查爾莫突然闖入課堂,現在又一句話都不說地就要把他帶走,他皺著眉頭問道,“查爾,你現在冷靜一點,跟我說你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要帶我去哪裡?”
“不是我出什麼事了。”查爾莫感覺自己好像不會說話了,結結巴巴半天講不清楚,最後隻能打開智腦,向喬叢展示他給自己發的消息,“是雄主給我發的求救消息,對不起,我失職了,我、我當時在開會沒有看到,雄主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喬叢看著智腦上的消息怔愣了幾秒,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查爾莫看到這條消息就會毫不猶豫的從軍部趕過來,急慌慌地衝進教室,就想要帶他去醫院檢查,唯恐他有三長兩短。
但這條消息本質隻是句玩笑話。
他在原來的世界,讀書的時候也跟朋友說過這句話,僅僅隻是一句簡單的比喻而已。
但是查爾莫當真了。
“我沒有事,查爾,我很安全。”喬叢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他從沒覺得說一句話會有這麼困難,他突然摟住了查爾莫,小聲地說:“我們回家說,查爾,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
查爾莫對他的愛,從一開始就毫無保留,但是他不是,喬叢坐上軍艦,沉默地望著窗外,他整個人都是秘密。
整個軍艦倉很安靜,查爾莫時不時地就會分神,想回頭看一看一直不說話的雄主。
喬叢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查爾莫有些懊惱和局促,一定是自己哪裡做錯了,他思索著等會兒一進門就跪下請求雄主原諒,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雄主好受一點。
學習離家不是很遠,查爾莫速度放到最慢,也就十幾分鐘就到了。
房門一被打開,查爾莫剛想跪下,就被喬叢轉身抱了個滿懷。
雌蟲愣在原地,僵硬得一動不敢動,半晌,胸膛上才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查爾,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隻有你和我知道的秘密。”
一個隻有自己和雄主才知道的屬於雄主的秘密。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查爾莫屏住呼吸,將聲音放到最輕:“當然,查爾非常樂意。”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蟲。”喬叢從查爾莫的懷裡抬起頭,笑道,“我是人,來自藍星的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