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蒙悅斯?”原本還在原地不動的蟲皇衝到喬叢麵前,一改之前的呆滯,神色認真地問道,“你剛剛說蒙悅斯?!”
喬叢故作不理解,語氣疑惑:“啊?我剛剛是在跟我的雄父說話。”
蟲皇見他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不免有些著急,要是就因為這幾分鐘錯過了,蒙悅斯就走了怎麼辦,“我聽到了,你說蒙悅斯要去醫院!”
“原來您剛剛聽清楚了啊,我還以為您沒聽到呢。”喬叢略帶調侃,奈何蟲皇滿心滿眼都是蒙悅斯,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聳聳肩,回到道,“蒙悅斯在主殿,那裡出來一點小狀況,他一直在等你呢。”
他在等我。
蟲皇的腦子隻接收到了最後一句話,什麼都沒說,轉身就往外衝,皇宮很大,他跑得速度也很快,跑到喉嚨上湧血腥氣都沒想過停下來等一等喬叢順路的代步艦。
雄蟲嬌貴脆弱不是說著玩的,是確確實實有依據的,他們情緒過於激動可能會休克,心跳過快可能會休克,氣血上湧也可能會休克,雌蟲壓根看不上的運動量,可能會要了雄蟲的命,所以大多數雄蟲出門就坐星艦,走過的最遠的距離可能是學校的教室到校門口。
普通雄蟲如此,更不用說生來無上尊貴的蟲皇。
主殿的外層已經被圍起來了,幾位上將全部聚集在裡麵,順帶找來了一位醫療蟲替蒙悅斯治療傷口。
從蟲皇的枕邊蟲轉入布魯克的陣營當然不會那麼簡單,他生性多疑,手段又殘忍,看到蒙悅斯給他遞交投名狀的第一反應就是讓蟲把他帶到特質監獄。
他在監獄裡待了三天,滴水未進,軍雌對待他的方法無所不用其極,兩指寬的鞭子抽在身上已經是當天最輕的刑罰了,而且布魯克也一直守在旁邊監刑,動手的軍雌用的力度沒有達到他的預期,同樣不會好過。
布魯克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看到蒙悅斯奄奄一息,跪在他麵前祈求一線生機的模樣,彷佛是看到了高高在上的蟲皇,所以他最後高抬貴手將他帶出了監獄,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做雌奴。
布魯克霸占了蒙悅斯的寢宮,因為他的寢宮是整個皇宮最寬敞最豪華的宮殿,蒙悅斯在他自己的寢宮,在布魯克的麵前,他甚至不能站起來。
但是布魯克還是防著他,商量戰術和計劃都會把他打發出去,杜絕他暗中傳遞消息的可能性。
“蒙悅斯受的大多是皮外傷,不是很礙事,但是遍布全身,如果不想留疤的話,還是要多下功夫。”醫療蟲收起了自己的儀器,開了一些防止傷口發炎惡化的藥就匆匆離開了,在路過布魯克的屍體旁邊時,饒是見過無數死者的他,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在場的軍雌都不是很熱絡的性格,平常見麵也隻局限於點頭,最多再多說一句“日安”,除了喬博年和科叢爾在小聲說話,現場氛圍非常沉默。
“蒙悅斯!”蟲皇從門外衝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蒙悅斯,麵色蒼白到沒有什麼血色,手臂上的繃帶被醫療蟲纏了一圈又一圈,他快步走到他麵前,緩緩蹲下來,心疼地看著他的傷口,都不敢上手碰一碰,“蒙悅斯,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蟲皇絲毫不在乎主殿出的狀況是什麼,看到蒙悅斯可能下一秒就要暈倒的樣子,原本落地的心又懸起來了。
其他雌蟲見狀,點頭表示了然,揮手駐守在外麵的軍雌進來收拾好布魯克的屍體,戰爭已經結束,他們現在要關心的是戰後重建問題,至於蟲皇的家事,他們也無法插手。
——
喬叢在通知完蟲皇之後,見他沒有想要使用代步艦的意思,自己上了代步艦讓軍雌送他雌蟲醫院,在情況穩定下來之後,查爾莫就被喬叢強製送去了雌蟲醫院進行治療,他懷著蛋,又受到了蟲洞的腐蝕和輻射,做一個全身檢查刻不容緩。
因為戰爭的原因,這幾天雌蟲醫院接待病患的數量,對比上一年,多了幾十倍不止。
喬叢到醫院的時候,來來往往的雌蟲都興奮而又隱晦地盯著他看,雄蟲來雌蟲醫院,這是很少見的事情,就連懷著蛋的雌蟲來醫院做檢查,都不會有雄主陪同這種奢侈的待遇。
但是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是這裡的異類,神色如常地詢問前台產檢室的具體位置,前台的雌蟲顯然認識這隻雄蟲,暈暈乎乎地給他指明方向,心裡高興得冒泡。
喬叢禮貌道謝,隨後前往產檢室,查爾莫來得晚,但好在醫療蟲的速度很快,他已經拿著號碼牌坐在等候區的第二個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