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棘田惠娜
聽著像是要去做什麼瑟瑟的事情。
……
From:雪村心夜
我們是在做一個正經的實驗。
……
From:奏言葉/流川槿/棘田惠娜/犬飼虎輔
我信了。
……
實驗室眾人插科打諢,吐槽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遠處傳來的鐘聲讓流川槿暫時放下了手機。
一下、兩下、三下……她默默地數著,在第一百零八響鐘聲敲擊的瞬間,將消息了發送出去。
對方的回複也很迅速,她打開手機,看到簡潔的兩行字。
From:綠間真太郎
新年快樂。
我也是。
……
“新年快樂。”此時,流川楓也坐起身來,麵對流川槿認真地說道。慢慢地,他仿佛從妹妹的眼中看到了一汪隻有春天才會湧動的水色。
“新年快樂,哥哥。”
綠間家,綠間媽媽正指揮著綠間爸爸在廚房忙碌,綠間爸爸一臉嚴肅地打著下手,豐盛的晚餐逐一被端上餐桌。電視機裡正播放著紅白歌會,麻衣盯著節目裡的歌手,怎麼喊都不肯離開。綠間揉了揉太陽穴,他一直認為音樂和噪音僅一線之隔,所有超過一定程度的音樂都隻能被歸為噪音,他實在是無法欣賞除了古典樂之外的其他被稱為音樂的東西。
不過是新年的話還是可以原諒的。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年裡最吵鬨的一天了。
電視機裡的歌手不知疲倦地唱了四個小時,除夜之鐘緩緩敲響。綠間的手機振動了兩下,顯示出了一條信息。
From:流川槿
新年快樂,小真
我很想你。
新年的第一天,流川槿早早就拉著流川楓去神社參拜。空氣冷得讓人清醒,但對流川楓沒什麼作用,排隊的時候他幾乎要站著靠在流川槿身上睡過去。
好不容易排到,兩個人完成儀式,還去抽了簽。“哇,都是大吉。”流川槿拿著兩個簽子,用手機拍了個照,“快綁到樹上去,要高一點的。”
“好麻煩。”流川楓抱怨著,還是伸手將兩個大吉係到了高處。
“今年的禦守換個什麼呢?還是勝利禦守吧,感覺你跟小真都需要。”
“隨便啦。”
這時,“啊啦,是小槿和流川。”
“彩子姐,好巧。”
“前輩。”流川楓難得乖巧。
“你們什麼時候從東京回來的啊?”
“就前幾天。”
“很巧誒,赤木他們也都回來了,要不要去聚會啊?”
“我們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安排啦。”
“好啊,那明天我們在那家’小森’見啊。”
“OK”
告彆彩子之後,流川兄妹晃悠著去了一個公園,裡麵有簡單的街籃設施。簡單活動活動之後,兩人開始比賽三分球。雖然真的手癢,但畢竟天這麼冷,真的再這樣露天的環境下打球也很痛苦啊。
彩子動作很快,馬上就將人召集起來。有櫻木花道和宮城良田那幾個人在,聚會總是沸反盈天的。幾個成年人在那裡吵嘴,偶爾會因為流川楓的一句“大笨蛋”而把矛頭都指向他。吵吵嚷嚷的,卻意外地令人感到放鬆。
回去的路上,大家有共同的一段路要走,他們勾肩搭背地嬉笑著,仿佛還是那群征戰球場的少年,中間那些年的分彆好似從來沒有出現。
“砰。”主屋那裡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聲響。流川槿驀地站起身來要朝那邊走去。
“小姐,請務必不要過去。”傭人以阻攔的姿勢深深鞠躬。
“閉嘴,讓開。”流川槿嗬斥著,有些心急如焚地想要推開阻攔者。剛剛流川楓被主屋單獨叫去,沒過多久果然爆發了什麼衝突。她不在現場,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緣由大概還是因為籃球吧。流川五郎對孫輩打籃球這件事簡直算得上深惡痛絕,一直痛罵籃球是不上台麵的運動,沒有劍道之類傳統運動的風韻。而且他總覺得從醫從政這樣的才算是正當職業,成為籃球運動員的這個夢想理所當然地受到了唾棄。
遠遠看到主屋的門被用力拉開,流川楓的身影出現在流川槿的視線中,隱約有怒罵聲從他背後傳來,“沒出息……”
“沒事吧,哥哥?”流川槿迎上去,看到流川楓臉上有清晰的掌印,她伸手捂著那個痕跡,眼淚奪眶而出,“怎麼這樣,明明說隻要有人從事他說的’正經工作’就好了啊……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兩個人都放棄呢?”
流川楓不語,走進房間關上門,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在這個讓人窒息的家喘一口氣。他把妹妹緊緊抱在懷裡,在她壓抑的嗚咽中感到了能淹沒心臟的酸楚,“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