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諾要讓這個小丫頭做伴娘?張德明有點詫異,不過再一想,也對,岑諾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孩,又加上至交朵朵已婚,她女性朋友其實很少。
“你的Manson哥哥。”張德明把電話遞給蕭曉。
張德明接著就看到蕭曉那一臉的驚喜,一個勁地點頭,眼睛又紅了起來,大有哭的趨勢。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做諾姐姐的伴娘,我好高興。”蕭曉把電話還給張德明,她覺得真的好開心,她可以替大哥看著諾姐姐結婚,她覺得又高興又心酸,她覺得老天還是開眼的,她相信因果循環,相信命,原來命運真的很奇妙。
“我知道,”張德明看到蕭曉紅著眼問他知不知道,這次他立即答了個“知道”,好像他要是給出其他答案,她會立馬哭給他看。
“好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動不動就哭,很麻煩,”張德明壓低聲音朝電話那頭的岑諾說道,他竟然也用了“你知不知道”。
“你經驗豐富,不信你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岑諾開著玩笑,張德明竟然向她抱怨。
“我對付熟女那是經驗豐富,做baby sitter經驗為零。”
張德明掛了電話,認命地看著小丫頭,她眨巴著那雙大眼,還好,眼淚是止住了。
“阿Ken,我們吃飯去吧。”蕭曉看著眼前的張德明,其實,她猜得出張德明也差不多是個公子哥,和她在香港認識的那些官仔少爺很像,穿得體麵,遊手好閒,現實,世故又精明,他把她當小丫頭,很想甩了她,如果不是那個老太太的命令,估計他理都不想理她。那些個官仔少爺也把她當小丫頭,更把她當籌碼,一種能讓他們光耀門楣的籌碼。香港人做生意,有那麼一句話,“要麼忍,要麼殘忍。”大哥去世,沒有人幫爹地照料生意,爹地看上去突然老了好多,她是獨女,雖然爹地總是對她說,乖女,找個好歸宿就好。但是,她很清楚,如果要讓爹地那麼多年的心血繼續下去,她的選擇隻能是門當戶對的聯姻,她也把自己當籌碼,蕭家的籌碼。隻是,她聽到了那首張國榮的“我”,沒有想到張德明也是個懷舊的人,現實又懷舊的人。就像自己,家裡在中環其實有好幾套公寓,她還是喜歡住山上的老屋,因為那裡開闊,可以看到海,每次看海景,她都有種錯覺,仿佛,自己不住在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