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明趕到德治醫院的時候已經快要半夜12點了,他硬是發揮了十分魅力才過了值班的美女護士那關,在非探病時間走入病房。
肝癌這種病原本擴散起來就很快,才兩個月,蕭進已經是枯瘦如柴了。
“蕭董事長。”張德明看著眼前這個成功的商人,如今卻是要塵歸塵,土歸土,也難免有些心酸,小丫頭真的是舉目無親了,先是孫鵬宇,再是她希望長命百歲的爹地。
“你來我很高興,我明白,容氏不會插手蕭氏的產業,所以,我隻希望你能做到你當初應承我的那樣,護住小小就好。”
蕭進覺得,他這一生也就這樣了,隻要他的乖女有個依靠就好,或許不再是千金,或許不再錦衣玉食,隻要有個人能護著就好。他想到自己前半生的輝煌,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原來那支簽是這樣得準。
他記得幾十年前,他和誌遠還在廣東戲班子的那段時光,他每天早上起來叫自己練功,練唱腔,他知道自己極有天賦,卻很懶,先生很嚴格,恨鐵不成鋼,檢查功課的時候總是拿著竹量尺抽他,可誌遠卻會護著他這個小師弟,為他求情,然後帶著他去買糖蔥餅。
“小言子,你很有天賦,為什麼不勤力呢?師兄我如果有你的十分之一,高興都來不及。”誌遠總是摸著他的刺蝟頭,然後把一個糖蔥餅掰成兩半,把大的那半給他。
他開始勤力,先生卻更加嚴厲,先生要他成名成角,成戲班子的台柱。他不斷地挨量尺,可是他卻開心,因為每次挨完,誌遠總是會很細心地替他上藥,輕輕地問,“師弟,痛不痛,痛的話就哭出來。”
他不痛,他怎麼會痛。
那天,戲班子來了個算命看八卦的老先生,先生說很準,一班大小師兄弟都圍著那個老先生。最後,他和誌遠各拿了一個,是鐘靈遞給他們的。
那天,他們一起遇到了鐘靈,他乖女的媽咪。